断半跪下,就着那墨点思索一下便下笔。他微微使力似乎想要挣脱。我心中有一种隐秘的喜悦升起,一句别闹脱口而。他顿了顿,也就随我去了。
一幅墨竹渐渐成型了,我带着几分得意问他,“如何”
他抿了抿唇,道,“尚可”。言辞中虽淡淡的,但隐隐还是带着几分不悦和一丝窘迫。
我笑了,起身道,“今天又打扰锦年了,还望锦年不要置气于我”。说着做了一揖。
他别过身不理我,我告饶道,“锦年若是嫌弃我弄脏了你的衣服,那我这身衣服随你处置算作赔罪,可好”
他转过身,看见了我手中的折扇,眼中划过一丝狡黠,我心中划过一丝不妙,果然,他指着我的折扇道,“我看陶公子手上的扇子似乎还没有题字或是画上画,不知公子可否可以不嫌弃小可,让小可露上一手”
苏锦年:
我本存着几分玩笑的意思,看着他面上划过一丝尴尬正要调侃,他却摊开了扇子,笑盈盈道,“好呀,若是得锦年墨宝不知京中多少人要艳羡于我”
我竟是被他将住了,这可是檀香的扇骨,蜡笺的扇面,奇楠香的扇坠,再加上那扇骨上的印记,明明是制扇大家施庵所出的上等,果真是纨绔子弟。
我心里还在不断思量,扇子已被摆在了桌上,他持着笔,已为我蘸好墨水,回头问我,“锦年想绘画还是题词”
我心里泛过一丝苦笑,摇摇头,我好歹执掌一派几年了,竟是被这一纨绔镇住了,这等好扇我又不是没见过,有何震撼。
我从他手中夺过笔,又放下,换过一只羊毫大开大合几笔做成一画,换了一支紫毫在扇面一侧提了一词。
我轻轻拿起扇子,将它放到通风处等待晾干。
“在下多谢锦年为我这素扇增色,只是熟宣适合工笔,锦年这写意虽好。。。。。下次我献上上好生宣锦年再为我画上一幅可好,”他道
我不语,许久道,“陶公子,你想用一幅画便换我两幅,这生意这么做可不行。”
他笑笑,也不辩解,道,“那我便再为锦年做上一副又何妨,只要锦年不嫌弃便好。”
我失笑,只点头应允,他便毫不客气拿起我那些笔便开始挑选。
他站在桌前,问我,“锦年喜欢什么”
我道,没什么特别喜欢的,陶公子随便画吧
他拿笔敲了敲额头,望向我道,“如果锦年没什么喜欢的那我便送锦年一个”
说着挑了一张宣纸,拿起我的紫毫笔便开始作画,我站在他身旁,看着他一笔笔绘出一个人形,笑了,他竟画了他自己
“陶公子还真是,”我道
他偏头做无辜样,“锦年写意实在太好我可不敢和锦年比试”
我摇摇头,很是无奈
我不知为何感觉心底痒痒的,仿佛有什么将要破土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进展仿佛是在开小火箭
第5章 杏花吹满头
陶城:
他执笔便画出一丛写意牡丹,艳而不俗,不失草木凌然傲气,不愧花中王者,倒真像他这人,看着虽是温和却是满身傲骨。
一溜小篆写在花丛一侧“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花心愁欲断,□□岂知心”
我心头似乎一颤,大概是被这画惊艳到了,也大概是其他原因。我心里想道,若是锦年为女子,哪怕是冒着为公主不喜我也要把他娶回家
次日我以太子伴读又进宫了一次,乐音很高兴,因为我把她情人也带进了宫中。
对这么一个爱情至上的少女而言,我是她的大恩人。
我每次都会嘱托乐音,此事只能有我们三人知道,事成之前,他的情人就只是我的随从。
乐音满口答应,我便退到外室将房间留给他二人
我摆弄着手上刚从友人那儿抢来的玉佩。
南疆的玉,据说是号称天下第一雕玉师的陆璇未入幽冥门前的作品。
据说陆璇出生雕玉世家,因为杰出的天赋而恃才傲物,朝廷多次招徕为宫廷御用都被拒绝,常年留连花街柳巷,后来一日在一次江湖大会上遇见了那传说中幽冥门主,有人说他是一见钟情了,义无反顾入了幽冥门。
为了一见钟情,抛弃家族,啧,我摩挲着玉佩上的雕刻,不过是个败家子罢了
这玉佩反正我也不喜欢,但陆璇的事好像在江湖上是一段佳话,唱戏不就是把才子佳人的事演出来吗,那便送给锦年好了。
锦年从我手中接过盒子
“这是什么”,锦年问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我展开手中的扇子
“咦,玉佩?”锦年道,“他盖上盒子,我俩关系还没那么好吧”
我手一顿,玉饰本来意义就非同一般,我一时冲动竟冒冒失失。。。。。。。
我打开盒子,笑道,"锦年这话可是见外了,我一直都倾慕锦年大才,锦年不收,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