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漂亮?我就没在我的床上见过不漂亮的。
第五年,在我带着温斯顿又一次出席国庆晚宴后,几个伯爵家的小子趁着温斯顿暂时走开,去向他的绘画老师奈森伯爵夫人问好时,跑到了我的面前挤眉弄眼。他们在恭维了温斯顿的漂亮后,又暗示自己手上有更好的货色可以交换。
这样的情境实在好笑。瞧着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贵族,我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在下一辈的眼里,我的形象已然温和到可以被不相熟的小辈开这样的玩笑了。
大概是近年来逐渐恢复了烟火气的康提庄园反过来影响了他的主人。
那天晚上,在夜色里温存过后,我不禁侧起身开始打量身边人。
岁月温和了温斯顿的眉眼,年轻时那种肆意而张扬的骄矜已经淡去。他额前的短发有些汗shi,一根根贴在了脑门上,让闭着眼的他显得金贵又无害。
“怎么了?”
温斯顿略带鼻音的说话声惊醒了失神的我,那双漂亮的湖蓝色眼睛晕着情chao过后的shi润,双颊微红,不解地盯着我看。
我忍不住在被窝里伸手圈上他赤裸的腰身,又俯身去亲吻他的面颊与嘴唇。我们刚才已经做了一次,我知道他现在有些累,两只手有气无力的推拒着,又喃喃着不要。可一想到那几个小混球在晚宴上偷偷瞄向温斯顿的眼神,我就忍不住想要再次用rou体、通过他的顺从来确认身下人是我的,是属于我的。
“乖,再一次。”
(中)
自我正式成为康提庄园的主人后,我的身边就没缺过人。总有这样那样的人寻着各种各样的由头,给我送来美人、为我暖床,当然——最好还能从这ru臭未干的当家人手里分得一杯羹。
我那时的想法很简单,送到嘴边的不吃白不吃,但想从我手里讨便宜可没那么简单。
于是,怨仇得报的空虚与仕途的顺风顺水让我逐渐肆意妄为起来。
所以当我看中了温斯顿的好皮相与干净背景后,我凭着本能与一贯的做事手段将他圈养了起来。
愿意与不愿意对我来说,真的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漂亮骄矜的小猫一次次的探出rou垫与爪子,试图侵入主人的领地,最好还能趁势占山为王、让一干乌合之众俯首称臣。
但不听话的小宠物当然是要得到教训的,只是看着小东西惨白了脸、眼泪汪汪地为我服务时,我还是不免有些心疼的——娇养在身边那么久了,什么时候让他委屈成这样过。
所以我赏罚分明。
在温斯顿又收回了小爪子乖乖依偎在我身边后,自然得到了前人从未得到过的荣宠。
但就在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每个深夜的咖啡,习惯了瑞德的顶楼套房,甚至打算将小玫瑰始终养在自己羽翼下的时候,他跑了。
之后的鸡飞狗跳我已不愿去想,现在回忆起甚至都还能感受到那时蒙在心头的Yin郁。那时的我不想去深究这莫名心情的具体成分,只是难得清明一次,知道再靠蛮横手段强逼只能将温斯顿推得越来越远,乃至破碎成泡影。
但是我还是将他锁在了身边。
我不是正派人,让他待在我身边是那时我最后的底线——
其他怎么样都好,什么都可以。
这也是我从未能预料到的容让。
好在温斯顿退了一步,他主动走向了我,表达了自己的呷醋,又再一次归顺了我的怀抱。
之后便是磕磕绊绊的将日子过到了现在。
存在于我俩之间的食物链竟也在不知不觉间倒了个个儿,每一次吵架或冷战的时候,都是我先低头讨好。因为那些后怕与愧疚在这些年里,总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我不敢去想若是当年温斯顿没有回来的话,我派出去的那群蠢货究竟能不能找到他?于是乎,自然又愈发愧疚于那时他的让步与原谅。
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没人教过我这些。只是慢慢又过去了好几年,在旁观者眼里显然都已经将我们两个视作了一对伉俪情深。但温斯顿从来没对我说过这个,也没要求我有所表示。我们就像两个风雪天里遇到的陌生人,在这广阔无垠的漫天风雪里一直走了下去。
(下)
这些年里发生了好些事。
国家大事没什么值得说的,倒是康提庄园里维持着小打小闹,一直喧闹了下去。
记不得那是第几年发生的事情了,温斯顿的兄长们特意拜访了康提庄园。那日情报部公事繁忙,待我回家后暮色已黯。进了门就瞧见温斯顿端着烫金口的瓷杯小口喝茶,神色倨傲又疏离。倒是坐在他对面的两个兄长见了自己的幼弟,此刻的气势反而弱了。
我假装对客厅里的尴尬熟视无睹,自然地走上去搂了温斯顿索吻,又热情邀请他的兄长共进晚餐并留宿一晚。
温斯顿闻言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直接推开了我上前索吻的脸,气恼地将小瓷杯砰的往桌上一摔,又站起身目光冷淡地看着自己的兄长,直接道了句“滚”。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