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放了一把大汤匙,“你吃不吃,不吃我就灌了啊。”
“我说你反了你!拿开!”陈谦让了几次,但是因为要给刘帆扇风又躲不远,只得马着脸就着汤匙给喝了,“你喂我什么!那是姜!”
“冬吃萝卜夏吃姜,吃了吃了。”
“刘小帆你……”
刘帆拿开汤匙,亲了一嘴油回来,“吃块rou吧。”
“唔……你也喝点,阿姨炖的挺好。”
“我晚上喝了好几碗,你别扇啦,好好喝汤。”
“你不是热么。”
于是一人扇风一人喂汤,两人在手术室面前黏黏糊糊等到医生推着人出来。李瑜父母立刻上前问,“医生,怎么样?”
“送来得很及时,没什么问题。等麻醉过后病人可能会有不适的反应。”医生可能是闻到一股鸡汤味,视线飘到跟在他们后面的陈谦拎着的保温桶上,表情霎时有些怪异,大概也是没见过亲属在里面动手术,这在外面直接开吃上的主,“……你们晚上多照应一下。”
李瑜的母亲即刻道,“好的,好的,谢谢医生。”
说着说着,她眼泪就流了出来。
陈谦在旁边看着,神色微微黯淡了下来。
☆、知道
“你是李瑜的朋友吗?”李瑜的父亲李鑫在病房外对陈谦道谢,“谢谢你通知我们。”
他的表情多少有些尴尬,可能是因为刚才陈谦和刘帆旁若无人地做了亲昵的举动。陈谦摇摇手,“不用客气,李瑜是我的同事,平时关系也不错,这是我该做的。”
李瑜的母亲罗溪在病床边守着儿子,陈谦看出李鑫也想去看儿子,安慰了几句就不再打扰他们,带着刘帆走了。
“回你家好了。”看陈谦沉默得有点不寻常,刘帆主动挑起了话题,“我还没去看过呢。”
陈谦只是点头,没说话,坐在驾驶位上竟发了片刻的呆。
“怎么了?”刘帆摸了摸他的额头,“想起叔叔阿姨了?”
陈谦转过脸,手肘撑在车窗上,“不是。”
这种事刘帆也不知如何安慰,“说起来,我也是很久没见过叔叔阿姨了,他们的消息你一点不知道么?”
陈谦又把脸撇开点,“有什么好问的。”
“陈谦。”刘帆太了解陈谦了,有时候他都。惊讶于为什么能这么了解自己之外的另一个人,“我们之间你就不要端着了,想他们没什么好丢脸的。”
陈谦保持转过脸的姿势,没有回应。
刘帆道,“叔叔那个脾气,我也是知道的,但是阿姨人是很温柔的。你……”
“别说了。”陈谦生硬地打断他,转过头来发动汽车,“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和你家不一样。”
“我知道很难。”刘帆也不管陈谦生不生气,径直说道,“但难就不做了?没有这个道理啊,陈总。”
他正经了语气问,“难道真的和自己的父母老死不相往来?”
陈谦难堪地道,“闭嘴。”
刘帆哼了一声,看着窗外安静的夜景,突然问:“你后悔吗?”
“叫你闭嘴,怎么听不懂人话?”陈谦在红灯前停住,半晌后平淡道,“有什么好后悔的,迟早的事,结果都是一样的。”
“可你有没有想过,经过这么多年,他们已经有能力消化这件事了呢?”刘帆没有说,但他和陈谦都明白,陈谦心里是一直惦记这件事的,“不然,我陪你回去看看?不一定要见面。”
陈谦踩下油门,“……我再想想。”
他这个语气就代表是真的不想谈了,刘帆也知道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逼紧了也没什么用处。
陈谦的住所就在市中心,是个很出名的老楼盘,环境绿化很好,里面的花园被分隔成了不同的风格,楼间距设计得十分科学,不会让人感觉到逼仄的城市空间,而现在市内的新楼盘很难有多余的地有这样的规划了。
刘帆也算知道了,陈谦现在混得确实比较好。
“叫你搬过来你还不肯。”陈谦领他上了楼,刘帆哇塞哇塞地进了门,这里的楼层都是跃层,上下两层加起来有小两百的平方,一个单身汉住起来堪称奢侈。陈谦看刘帆津津有味地四处查看,嘲讽道:“你说你那狗窝有什么好住的。”
“就算是狗窝,住着舒服就成啊。”刘帆四处转悠,第一层的卧室被打通成了整个空间,连上开放式的厨房,客厅看起来特别宽敞。
这里的装修出乎意料地比较老式而温馨,家具却很少,所以也不可避免地有些空荡荡的。
陈谦去厨房涮保温桶了,顺便拿饮料。刘帆并没有做客人的自觉,自个儿就哒哒哒上楼了。上面的卧室有一问被改成了健身房,还有一间装模作样的书房,可比起器材齐全的健身房,这里就显出了主人的不在意,红木的书架很有气势,装满了两堵墙,然而上面空荡荡的就只有一排明显只是为了撑场面的大部头。
刘帆摘下一本资治通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