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这里不见树木草丛,只有红砖青瓦的房屋和被阳光晒得黑黝黝的匠人们。
“这里就是白云镇了吧?”李煜问道,“寓儿有说过之里,据说此地金盛火旺,水脉不畅,因而木气不稳,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崔瑛并不想和他解释这些,只带着他们向前走去。两侧的铺子里都是三五成群的匠人在劳作,不见妇人,更不见孩子。
走了几步,到了快进白云山的地方,一座有着与李煜的唐国公府不相上下玻璃窗的建筑映入他们的眼帘。透过那大大的,嵌在雕花窗框上的玻璃,看到的是许多孩子,他们坐在一间间房子里,衣衫干净整齐,面色红润Jing神。他们有的正襟危坐,认真地听前面的夫子讲课;有的则低着头,好像桌子底下有一个奇妙的新世界。
“这些孩子的脸色真好,汴梁城里的孩子脸上都是有血色的,这一点我是真佩服柴家人。”耶律隆绪感叹道。
“他们读的这是什么东西?太缺少文采了吧?”这是一心扑在文学艺术上的李煜。
已经听到孩子是在念自己抄得那篇的崔瑛也只好故作没听见,催促着他们向前走。
白云山间的盘山路和北征辽国之前相比,变化并不大,但对于一直在北边生活的耶律隆绪和一直宅在自己家的李煜来说,可以乘车直上,一点颠簸也不用受的盘山路还是很震撼的。
李煜看着山路一侧的县崖与山脚下缺少绿色却不缺少生机的人家,竟当场填了一首词轻轻地yin唱起来,崔瑛默默地从怀里掏出炭笔将这首记了下来,以他熟背唐诗三百首的经历来看,只凭“遥闻金石伴书yin,踏玉龙,绕山行”一句,也该在诗词选集中留下一笔。
李仲寓现在和王虎住的比较近,王虎在南坡尝试着开辟了一小块梯田,专门用来试种各种新的稻种,院子只是存粮种和睡觉的地方。李仲寓则几乎一人独占了整个院子,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奇形怪状的锅碗瓢盆还有深红色木头制得架子柜子,将小院有限的地方塞得是满满当当。
“怎么样?”
“出苗很顺利,应该能移到大田里了。”
“这次能打多少粮?”
“唔,怎么说也得有个十二三石吧,就是口感估计又会被你嫌弃了。”
“要不拿粮食来喂鸡和猪吧,估计会长得不错。”
“哪有这么糟践粮食的,多出来的蒸酒Jing好了。”
听声音院子里至少有三个男的,一个女的还有个小孩儿,只是隔着重重地木架,看不到人。
等崔瑛他们绕过木架,就看见三个青年郎君和一个青春少女围坐在石桌边,一个顶多三岁的小孩子被其中一个青年揽在怀里,睁着清亮亮的眼睛看着说话的人。
而李煜眼中,就只能看到李仲寓穿着一身素色的窄袖道袍,一个木簪束发;他对面坐的那人穿着泥腿子的短褐,手指缝里还有没洗干净的泥沙。
“仲寓,你看你的住处,真是,哪里像个一国太……大家公子哦。”李煜根本没听他们在讲什么,只嫌弃地说,“你看你和什么人坐在一处,你们有什么东西可聊的。”
“小王和仲寓聊的挺好的,唐国公你有什么意见?”
大家定睛一看,被嫌弃的王虎正和坐在他旁边的少女眉眼乱飞,根本没生气,倒是坐在少女对面的青年郎君语气严厉。
崔瑛都没想到怀里面抱着个孩子的人居然是柴永岱,看年纪,不用说,他怀里的是未来的太子,柴永岱的长子柴若成。
“见过太子殿下!”见到了太子,自然有一翻礼仪搅扰,而后李煜才想起他刚才的话实在有些不妥。
“唐国公从来不曾见过仲寓做的事吧。”崔瑛他们毕竟不想让李仲寓难堪,连忙转移话题道,“今天好好看看,仲寓做的事情,是功在千秋的事情。”
一株株生长在玻璃瓶里的小苗被移栽进满是泥土的盆里,只等过几天就集中种植。院子南面的梯田早已经是一片郁郁葱葱的青色,院子后面是猪圈鸡窝。站在院子当中,四周的景色一览无余。
王虎见到崔瑛,先是脸红了一下,有些扭捏地叫了声“先生”,然后指了指立在一旁的少女,“这是阿环,先生认得的。”
那少女倒落落大方地行了一个福礼,恰到好处地跟着叫了一声“先生”。
等崔瑛面上毫无异色地与苏环点头致意后,他才松了一口气,开始极自豪地和崔瑛介绍道:“先生,现在普通的稻种麦种我能种出五石以上的产量,若是用双修水稻改良,如今产量基本上都在十石往上。只等再多攒些苗,便能从京畿往山东、江南推广种植了。这种稻子吃起来不够香甜,不过充饥没有问题了。”
“好啦,你也不必再拐弯抹角的了,”李仲寓道,“我会抓紧育苗的,你催也催不来,学堂的学生没毕业,我人手也紧张啊。”
“唐国公,仲寓是用了唐国府不少钱财,但他让数百万百姓可以免受饥馑,只这一点,他可比你要强。”柴永岱说。
李煜自然不会反驳什么,只还有些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