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父母还没离婚那会儿,他俩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一吵架老妈就收拾东西去外婆家、闺蜜家,留下他和姐姐林绿。
父亲下了班在外边打牌到很晚,林绿不会做饭,便搬了凳子站在灶台前煮挂面,煮好拌点酱油,便和林曜凑在一块儿吃。
有一次,林绿煮面时手背被锅底烫红了一大块,爸爸回家时刚好撞见,立即气急败坏地冲上来,不由分说抽了林曜一嘴巴,然后拉着姐姐的胳膊去冲凉水。
“混小子,你是男子汉!你都不会照顾一下姐姐吗?!”父亲的每一个字都犹在耳边。
也正是因为这样,吃了太久的酱油拌面,以至于后来跟着母亲到了新家,生活条件渐渐优渥,他有七八年没再吃过挂面了。
楚舆煮的是手擀面,擀的十分劲道Q弹,配上香辣的小炒rou和骨头汤,林曜吃的满头大汗,完全忘了自己童年那些不愉快的小Yin影。
他一面吃,一面想:姐姐甚至还没见过楚舆,她不知道这个人除了一副好皮相,还有这么多优点,她也没尝过他煮的面。
楚舆对自己压根没那方面的意思,他是知道的,倘若以后林绿真的追到了楚老板,自己还可以继续蹭他做的饭么。
填饱了肚子,许弋然火急火燎地打来了电话:“曜子,片方请的法师来了,正要开坛做法,看起来还有两把刷子,你们要不要过来让大师给瞧瞧?”
别是过来骗钱的吧。林曜对这所谓的师傅半信半疑,立马道:“这就来。”
地点就在昨儿鹿璐出事的内景棚,林曜带着楚舆赶了过去,撞见关心澎的助理小王正在门口发矿泉水,见了他俩递了瓶过来,道:“他们在里面呢,法师说优先给演员驱邪,我们工作人员都只能外面等。”
林曜哪里有心情喝水,抬腿便要冲进去,小王又道:“大师说要漱口才能进去,要冲洗身上的晦气,点亮肩膀上那两盏代表人阳气的灯。”
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听着跟传销似的。林曜看了眼楚舆,楚舆眸光闪了闪,道:“大师还说了什么吗?”
“大概没了。”小王摇摇头。
楚舆没再说话,只是接过矿泉水漱了口,林曜也学着楚老板的样子照做了,小王这才打开内景棚的门,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道:“请进。”
一进门,房间里黑压压的,透着一股线香味儿。林曜看了看,发现所有的窗户都用黑布遮起来了,房间内唯一的光源便是桌上点的蜡烛。
许弋然、关心澎、导演分别坐在桌边,对两人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烛光映在他们脸上,看上去鬼气森森的。
一个人影如同鬼魅般从他们身后闪过,此人个子不算高,穿着一件麻布袋似的大袍子,上面涂满了暗红的图腾和符咒,头上戴着相同纹路的面具,看不出身材、年纪。他一手持铃铛,一手端着酒杯,口中念念有词。
想必这就是剧组请来的法师了。这人发出的声音极为怪异,嗓子如同被滚碳烫过一般,看着他的飘忽不定的身形,林曜竟一时看不出他是男是女。
第45章 片场有鬼9
法师身形一动,一股带着血味的腥风扑来,林曜这才发现,房间的东南角摆了一只羊头,估计是现杀的,被砍断的气管还在滴血,地板上shi漉漉的一大滩。
楚舆看了他一眼,在林曜耳边轻声道:“这人身上带着‘师傅’,他要让‘师傅’帮我们驱除那个婴鬼,带面具是为了防止被婴鬼看到脸,将来伺机报复。”
他以前听楚舆提起过,师傅是他们老家的说法,是一种介于魂与灵之间的地仙,一般不会害人,能够预测旦夕祸福,能力强的还能帮助人提升家族运势,躲开小人,祖辈福荫深厚的有仙根之人才能遇上。
法师严厉地咳嗽了一声,示意二人赶快到桌前坐下。
“无论发生什么,也不能回头,否则厉鬼会记住你们的脸,我也无法保全你们。”那人用一种非男非女、非老非少的声音道:“害怕可以闭上眼睛。”
关心澎强忍着镇定下来,柔柔弱弱道:“是,大师。”
许弋然在这蛇蝎美人的声音中听出一丝恐慌,她害怕了,毕竟是女孩子。他怜惜地想着,悄悄用脚勾了勾关心澎纤细的小腿。
不分轻重、好色的登徒子!关心澎瞪了他一眼,一高跟鞋踩在了男人的小脚趾上。
许弋然张大了嘴,发出一声极轻的吸气声,实际上他已经痛的两眼泪汪汪,却又不愿让其他人看出端倪来。
法师大吒一声,将混合了兽血的酒水围着桌子洒在地板上,他手中的铃铛剧烈地抖动起来,发出狂乱的响声,仿佛下一秒就会在这人手中悉数炸裂。
起初,林曜还可以依据背后气流的走向判断出法师的位置,随着他的步法越来越快,林曜几乎感觉他不是在跑、在走,而是像一条龙或蛇一样,在他们身后……游曳了。
怎么会?
林曜记着法师的叮嘱不能回头,只能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身后的动静,他几乎呲目欲裂,只能捕捉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