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笔直短小许多,又或许是二人心情舒畅,不觉片刻间又到了尽头。只见是一间更大的石室,不过对面却只有一扇宽阔的石门,严丝紧闭。近门处一人盘坐于地,似是在调气运功,正是楚剑辞。
楚楚见状急忙奔过去,楚剑辞却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是让萧潜带着你先回去么,你为什么偏要跟来?”
楚楚心里生气,但刚刚受到表白,无论如何都已不如开始与萧潜那般气愤。
萧潜笑道:“你若生气,便也打他一巴掌才好。不对,该是两巴掌,毕竟我惹你生气的话都是他的意思,应该都还给他。”
楚楚想到自己方才一时失态,怒扇了萧潜一耳光颇觉抱歉,此刻便禁不住他调侃,果然作足了样子要去打楚剑辞。她高高地举起手,指尖堪堪触碰到楚剑辞的脸便突然垂了下去,整个身体也萎顿倒地,只觉得头昏脑胀,胸闷气短,提不起一丝力气。
萧潜见状大惊,忙要去扶,刚行两步自己也倒地不起了。
楚剑辞深呼一口气,吃力地爬到楚楚身边,将她扶起抱在怀里,又摸出一颗薛药王临行赠的药丸让她含在嘴里。楚楚觉得稍稍好受一些,仍是无力动弹。楚剑辞又艰难地爬到萧潜旁边,给他一颗药丸。萧潜似乎回复些力气,努力地爬到楚楚身边,觉得安心许多。
“前面石门一开,想必便是靖节公笔下所写的土地平旷,屋舍俨然了。只可惜这间石室布满迷烟,无色无嗅,效力极强。吸之令人浑身酥软,任你内功再强也难以提起一丝力气,更别说推门而出了。”楚剑辞看了他们一眼,又叹一口气,继续说道:“义父炼制的这些药丸虽有些效力,却只能清心醒脑,令人保持神志,不能完全克制这些迷烟,等到我们带的那些药丸全部含在口中化尽恐怕便再难回天了。”
正说话间,那些跟着萧潜继续进来的人小心翼翼地闯了进来,看到石门欢呼雀跃,一时之间竟全不留意瘫在地上的三人和火把。
楚楚苦笑一声,说道:“看来这些药丸要化得更快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再无人陆续进来,石门外也始终无人过来检视。众人努力熄掉火把,瘫坐于地,只在黑暗中一直靠着楚剑辞三人携带的药丸保持清醒,孤苦绝望之感,无以复加。
楚剑辞又将一颗药丸递与一人,说道:“我身上的药丸只剩一颗了。”
萧潜和楚楚听了便也在自己身上一阵摸索,也只各自找到一颗。楚楚会心一笑,连剩下的药丸数量都一样,我和萧哥哥之间果然有着不可抗拒的默契缘分呢。她心里想着,浑然忘却了自己哥哥分明也是只剩一颗药丸的。
楚剑辞叹了口气,不再说话,生怕白损了一丝力气。
时间漫长地流逝,又有人口中药丸化尽,不能忍受头痛胸闷之苦,开口索要药丸。楚剑辞正要给他,却听见石门外终于有了动静。只见石门被缓缓推开,透进来一丝亮光。众人都心道,原来不知何时天色早已亮了,只是不知此时何时。
正思索间,一人便戴着蒙面斗笠提剑走了进来,又立刻关上了石门。他晃着了一个火折子,从地上拾起一个火把点燃插在墙壁上,看着瘫软在地的众人似乎十分满意。他略一清点下人数,便清声说道:“桃源现世与诸位无干,我桃源之人也不愿与诸位结仇。只要各位肯立誓此生决不再踏入我桃源半步,而且劝说外面的朋友也速速离开,勿作他想,我便给诸位解药,放诸位离开,如何?”
众人被困于此,早已生无可恋,此刻见到来人,听声音似乎很是年轻,以为得了生机,纷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着答应。
那人更加满意,便从怀里去摸解药,突然又停了下来,说道:“可我却突然有些担心各位折辱于此,心有不甘,日后还会前来寻仇报复。因此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各位能先自废武功以表诚意,如何?”
众人不料他竟突然反复,提出如此非分的请求,均都由喜转怒。他们心情骤变之下Jing神反而似乎更加饱满了,不知何来的力气无不怒骂他以己度人,乃小人之态,却绝无一人肯自废武功。
那人只静静地看着他们sao动,既不说话,也不动怒。
果然不多时,众人没了力气,再也骂不动了,却听一个声音大声说道:“顾践厘!你可知萧潜神来之指!”
那人陡然被叫破身份似乎有些吃惊,便仔细地打量着萧潜,却发觉他旁边另一人手握长剑,是位故人了。他便又定下心来,全身戒备,绝无半点破绽,语气凝重地说道:“听闻阁下神来一指,立判生死。阁下既然有此绝学,又出身医学世家,不惧我迷烟侵扰,在下便斗胆向阁下讨教了。”
萧潜果然不负众望,缓缓地站起身来,伸出左手食指,蓄力发招。众人见状,不知从何处又来了力气,纷纷叫好助威。顾践厘有斗笠遮面,众人看不清他的长相表情,但却仍能分明地感受到他身体姿态散发出的不屑之意。
萧潜觑准机会,一指便朝着顾践厘的膻中死xue点去,然而他的指尖距离顾践厘身体尚有半尺,整个人便陡然萎顿倒地了。众人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