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说清楚,我带人回来咋不好了!”
“你还搁这儿横!”这回开口的是个瘦高的婶子,很是不客气,直接冲上来拧着刘老五的耳朵骂着,“你自己数数,你前几次带回来的都是些个什么玩意!上次领回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说是来这边打猎迷路了,结果呢!那人是个山贼,专门过来打探消息的,要不是村长机灵,咱村子早就让人家给抄了!上上会,你带回来个后生,说是隔壁村的读书人,结果那人是个采花贼,差点把赵四他姑娘给糟蹋了!还有之前那么多次,你就不能长点记性!啊!”
“你这臭婆娘!说就说吧揪我耳朵作甚!”刘老五的耳朵被媳妇揪着,疼归疼,但也不敢反抗,嗷号了几声,连西北土话都喊出来了。
“五婶,您要教育五叔还是回家比较好,这大庭广众的怪不好看的。”
杭明武等人见到眼前这般场景劝也不是是不劝也不是,本想开口表明自己的身份但又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眼瞅着眼前这对夫妻要上演全武行了,一个年轻清凉的声音横插出来阻止了这场家暴。
杭明武顺着声音来源望去,只见方才凑成一堆的村民自动让出一条路,将一个约莫十五六岁肩上扛着锄头的少年让出来。少年面貌颇为清秀,皮肤白皙,一双眼睛明亮有神,很是好看。这孩子在村民中似乎很有威信,他一开口,刘五夫妇立即收手,乖乖的站在原地。
“中元啊,不是婶娘我想动手,实在是这臭老头太气人。你看看,他又带了这么些个陌生人回来,这万一又有什么坏人,那可怎么办。”
“哦,是这样啊。”少年点点头。他瞟了一眼乖乖站在媳妇身边的刘老五,又将视线放到不远处的杭明武等人身上。突然,少年咣的一声将扛在肩上的锄头放下,左手一挥,满脸带笑的对着刘五媳妇说:“婶,是我没弄清楚。您接着打,只要不打死,随便你。”
喂喂喂!这什么情况!别说没见过大阵仗早就被这一系列变故弄蒙的彦白二人了,就连上过战场杀过人的杭明武主仆二人此时此刻内心也是崩溃的。这小子刚才不是还帮着劝架吗,怎么看了他们两眼之后就变主意了!还有臭小子你不要笑的那么诡异行不行!你是真把我们当成坏人了是吧!
以上,来自一个经历过大场面的,此时此刻内心波涛汹涌的侍卫,茂春。
许是刘五两口子这会儿也觉得大庭广众之下打起来不好看,谁都没动。两人冲着少年嘿嘿一笑,也不言语,努努嘴,示意少年将重点放在他们身后那四个外来客身上。
少年点点头,抄起锄头向四人走去。他板着一张脸,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四人。少年手中的锄头磨得锋利,眼神也锐利。在他身后,青山村的村民也都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向他们。怎么说呢,被少说三十来号人这么盯着,他们真是有话也说不出啊。
忽的,少年将他的锄头举在胸前,磨得泛着Jing光的峰口正冲四人。众人只见他面色凝重,气沉丹田,而后张口大喊一声。
“呔!来者何人!”
这一声喊得,洪亮动听,有腔有调,极具有震慑力,成功达到了吓人一哆嗦的效果,还顺带手问出了众人最想知道的问题。当真是妙不可言啊。
呸!
这根本就是从戏台上搬下来的唱词好吗!腔调韵律都不带改的!连上身段都可以唱一出戏了!
青山村的村民此刻也是泄了气了,再没有方才虎视眈眈的样子。站的最近的刘老五很是无奈的说:“我说,小村长,咱能别显摆了不,来来回回就会这一句。这有正事呢,赶紧的,大家还都等着吃饭呢。”
“好好好,知道了。”少年,或者说,青山村的小村长将锄头扎在地上,半边身子倚在锄头把上,很没正行的摆摆手。
“你是村长!”终于找回声音和理智的白作禹又被吓了一跳,他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指着少年,满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着,不行啊。”少年抠抠耳朵,不耐烦的说道,“赶紧的,把姓甚名谁说清楚,我妹妹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
“这位,村长。”还是彦河更加经得住事情。他拽住白作禹规规矩矩的跟少年施了个平辈礼,“我们两人是望远县的秀才,师从刘仁刘先生,此番前来是因为家师归隐至此,我们不放心,特来探望。”
少年见这俩人有规有矩,说话文绉绉的,一番言语也是有因有果,还说出了前段时间归乡的刘仁的名字,也是信了大半。他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站直身体回了一礼。
“原是两位秀才老爷,真是失敬。在下青山村村长,方中元。方才可能让两位受惊了,真是不好意思。七叔住在村东头,离五叔家很近,待会让五叔带着你们前去即可。”
“如此甚好,”方中元一番文人的做派也算是好好地安抚了两人敏感的神经,这俩人可算是缓过神来了,“只是要麻烦刘五叔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刘老五一听有他的事,也不嫌,满不在意的说,“我这就带你们去。”
刘老五两口子带着两个秀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