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远就发现,这小孩有时特有趣,特天真,稍微关心他一下,就会感动得要死。
郝俊把粥放到一边,扑上来一把抱住张宁远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肩窝,假哭道,“哥,我都把你害成这样了,你还这么关心我……”
“得,我错了成不?我下次再也不没事瞎关心了,你先从我身上离开。坐正了,离远点儿!”
郝俊便听话地坐回原位,假惺惺地用袖子抹了抹自己因为打哈欠留下来的两滴鳄鱼泪,“哥,真的,自从我爸死了,再没有哪个男人像你一样这么为我着想了!”
张宁远听了,俊脸微僵,“你别恶心我,我只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才多嘴问一句。”说完又道,“你也别再叫我哥了,上次不都纠正了么,你怎么就改不过来呢?你一这么叫我,我就觉着特寒颤,有种自己死了爹的感觉。”
郝俊听了,掏了张纸,抹了把冻出鼻水,又吸了两下鼻子,这才装作缓过劲来的样子,“我这不是怕害了你,你又反悔了么……”
张宁远看着小孩儿都痛哭流涕,痛改前非了,也就大度地摆摆手,“过去了,就别提了,你一提,我的手痛、头痛都上来了。”
“行,咱不提,等会儿下午的火车,难得来一趟X县,要不到处走走,买点特产啥的?”郝俊又恢复了一脸可以与阳光媲美的笑容,提议道。
张宁远试着动动被固定的左手,见没有什么反应后,拒绝了,“就我这身体?还是算了吧。”
“别担心,一切有我呢,要是遇见人群了,我就去把人群推开。要是遇见车了,我就把你推开。”
“你推我干啥?”张宁远莫名。
“替你挨撞啊!”
“我呸!”张宁远抬起完好的右手,在郝俊脑门敲了一拳,然后好笑地瞄了对方一眼,“你还有钱?”
郝俊傻呵呵地笑,摸了摸脑袋,才想起来所有的钱都给张宁远交医药费了,他现在还欠了租车行一大笔钱呢……
张宁远叹了口气,从大衣内袋里摸出个信封,递到小孩手上,“诺,就这么多了,旅费餐费都在里面,省着点花。”
郝俊膜拜一般地双手接过,打开信封,看见里面好几张大红的崭新票子,俩眼一个劲地放光,“宁远,你哪来这么多钱啊?”
“问郑鹏借的啊,等回去了得汇款还给他。”
郝俊抱着信封,两眼泛着光,嘴角大张着,像是要流口水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个花痴。张宁远正打算离这脑子不灵光的远一点,谁知对方再次扑了上来,抱住张宁远的脖子,就在他脸上响亮地“吧唧”了一口,顺道涂了他一脸的口水。
“我擦,你是犬类么?”张宁远一边用单手抹着脸,一边狠瞪着青年。
不过显然对方那缺根线的脑袋,完全不受张宁远的影响,沾了点口水,数着信封里的纸张数目,漫步向前走去,张宁远只好无奈地撇撇嘴,心里暗骂这有了钱就没人性的家伙,迈开步子,在郝俊身后跟着。
张宁远在郝俊背后看着青年傻乐呵着不停抖动着肩膀,突然就想到一句网络名言,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脑残儿童欢乐多”么?用在这郝俊的身上,还真是怎么看,怎么贴切!
郝俊直到数完钱,出了医院,才想起来,此行有个重要的任务——照顾病号。于是特内疚地跑回张宁远跟前,恢复了点头哈腰的姿态,如同古装片里上演的小太监一样,托着张宁远的右手,一步一步向前挪着。
张宁远被他整疯了,直接甩了郝俊的手,走到门前,揽手招了辆出租车,关门就走。郝俊一急,跑到车子跟前,两手一张,司机一个急刹车,在郝俊跟前堪堪停了下来。
“你脑子给屎淹了?找死也不看看谁的车啊!?大过年的,扫什么兴啊!?”司机摇下车窗破口大骂。
郝俊两眼留下两根宽面泪,开了车门,坐到张宁远身边,“哥,你别扔下我啊……你一个人走了,我怎么办?你不能给我一笔钱就甩手走人啊……”
张宁远摸了摸疼得厉害的太阳xue,才想起来所有的钱都在郝俊身上。
“嘿,先生,你这可就不厚道了,不能因为弟弟天生智商有缺陷,就扔下孩子不管啊。人心都是rou做的,你看,要是刚刚我没及时刹住车,撞上这孩子了,你可不得后悔死?”司机明显把这两位看成了不负责任的哥哥和天生智障的弟弟。
郝俊一听解释道,“师傅,你误会了,我哥没对我始乱终弃,我脑子也很正常。”
张宁远一听,差点吐血,“师傅,你看他连‘始乱终弃’都用出来了,还会正常到哪里去,刚才是我一时鬼迷心窍,现在已近后悔了,你就快开车吧。”
“哎,不是……”郝俊还想辩解什么,被张宁远一把遮住了嘴巴。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两人一眼,看见张宁远对他不好意思地笑笑,便踩下离合器,开车上路。当然,一路上还不忘对张宁远进行德智教育。
☆、第十一章 那种无证经营的“发廊”……都不干净!
X县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