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做什么怪事,我们都应该好好配合。”
陆小凤没有再说话,他已仔细检查了唐镜的短刀,刀柄的凹槽中,果然藏着一张叠好的纸笺。
花满楼悠然道:“想来陆兄已经有了发现?”
陆小凤不禁微笑:“花兄猜得没错。”
他已展开纸笺,纸笺上正是唐镜的字体。
孟德非孟德,季圭非季圭,床头捉刀人,雅望不寻常。
纸上只写了这二十个字,没头也没尾,非诗也非句。
陆小凤将纸笺看来看去,又反复念叨,最后却只得叹息:“唐镜这张字条,何止是一头雾水,简直是狗屁不通。”
花满楼却微笑道:“我有一个猜测,也许能说中唐公子的意思。”
陆小凤将纸笺一把塞进花满楼手中,道:“花兄,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花满楼没有急着回答他,他将纸笺放在鼻下轻轻一嗅,才道:“唐镜这张纸笺是蚕茧纸,蚕茧纸由楮树所制,楮树皮层含有胶衣,用其造纸,白如蚕茧,细如蚕丝,因此得名。”
陆小凤疑惑地接过纸笺,也学着花满楼放在鼻子下面嗅来嗅去,一边道:“是蚕茧纸又怎么样?”
花满楼想象着陆小凤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道:“楮树为北方特产,因此蚕茧纸多在北方使用,我们江南地区所用的,一般是竹叶所制的吴中洒金纸。”
陆小凤若有所思:“唐镜是土生土长的常州人,平素也没听说在这些文墨纸张上特别讲究,现在却用了一张北方所产的蚕茧纸,这实在是有点奇怪。”
花满楼点头道:“没错,所以我猜测,唐镜这些日子应该不在自己家中,而在一个能随便拿到这种北方所产的蚕茧纸的地方。”
陆小凤的眼睛亮了,抢着道:“他一定是在朱恪的军帐中,朱恪自北方而来,他的军帐中有这种纸实在太正常了。”
花满楼点头微笑:“陆兄心思果然机敏。”
陆小凤却皱着眉道:“唐镜就算是在朱恪的军帐中,可这和他给我们的这张纸条又有什么关系?”
花满楼听他还未明白,不禁叹了口气,道:“陆兄可曾听过中的一个故事?”
陆小凤挑眉看着他,理直气壮地摇头:“花兄知道我最不耐烦读书,中的任何一个故事我都没听过。”
花满楼顿了一下,无奈道:“好,那我就讲一个给陆兄听。”
他想了想,道:“记载,三国时,魏武王曹Cao曾接见匈奴使者,因为觉得自己容貌丑陋,不足以震赫到对方,就让手下的崔季珪假扮自己,他自己却捉刀立在一边假扮侍卫。接见完毕后,曹Cao派人打探消息,问使者,魏王何如?匈奴使者回答说,魏王雅望非常,然床头捉刀人,此乃英雄也。”
他故事讲完,不再说话,只是等着陆小凤。
陆小凤听了半天,愣了半天,这时才了悟道:“孟德非孟德,季圭非季圭,床头捉刀人,雅望不寻常。唐镜既然在朱恪帐中,一定见过朱恪,他这是告诉我们找到真正朱恪的法子?”
花满楼满意地点头微笑,道:“我想正是如此。”
陆小凤也笑了,他悠然道:“我们离把朱恪的头按进水盆里,似乎又近了一步。”
花满楼道:“你已想好了怎么行动?”
陆小凤点头道:“我们最好立刻就去行动。”
他嘴上说着立刻行动,人却仍旧站在原地。花满楼不禁好奇起来:“陆兄为何还不走?”
陆小凤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只绢帕,那上面五颜六色丝线勾出的图案,正是一只鲜明的凤凰。他将这只绢帕一直伸到花满楼面前,道:”花兄闻闻这绢帕的来历。”
绢帕上带着浓烈的香味,花满楼不禁皱眉想往后退,陆小凤却比他更快,一瞬间,他手中的帕子已触到了他的鼻尖。
下一秒,花满楼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忽然站住了,一动不动,任由陆小凤手中的帕子掠过他的鼻尖,又轻柔地抚过他的面颊。
浓烈的香味充斥在他的鼻腔里,此时,世间万物仿佛都不存在了,他所能感受到的,只有这一缕香气,还有拂过面颊的那一抹轻柔的触感。
他没有说话,陆小凤也没有说话,他们像是忽然变成了哑巴一样,只是静静地站着。
良久之后花满楼忽然开口:“陆兄要为我擦脸,可是我脸上有什么污渍?”
陆小凤一愣,半晌后才闷闷地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花满楼举起衣袖擦着自己的面颊:“刚才唐镜在时,你看着我,忽然噗嗤一笑,我就知道肯定有什么问题。”
陆小凤闷声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有两个心愿,一个是看你坐椅子时会不会坐空,另一个就是看你脸上有了污渍会不会没有发现。”
花满楼道:“对于一个瞎子来说,这样的事情岂不是太容易发生。”
陆小凤叹息道:“但这样的事情,却从来不会在你身上发生,你好像永远知道椅子在哪里,也永远知道如何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