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的沉溺,涨红的脸颊,和环住身前人的力道,无一不清晰,无一不是他未曾见过,未曾得到过的。
指尖不自觉施力,关节泛白。静默良久,于沛昀终于收回视线,拨出又一个电话。
岑愿这头才挂下电话,来电显示就又闪烁起来。程菱的生物钟不知道怎么了,这个点来电话,看得出来有够急的。岑愿接起来:“学校动作真快啊,程老师也知道了?”
“可不是吗!我一走才发现,真是世风日下!Shit!”
“?!”岑愿的笑声隔着遥遥山河的传到了程菱耳中。
“不愧是我爱徒,现在还笑得出来……”
“没有。我笑老师你英式发音很标准。”
“不说了,具体的我和学校沟通了。这人就是来找你茬的,估摸着在报社有门道。”
“大概猜得到。”岑愿点点头,“您老别费心这些事了。”
“我不是可惜你不能走那个项目嘛,不过你要是想,留欧的几个也适合你,我让老茶给你找好!”
“别,其实这封邮件之前我就和国际处联系取消报名了。我真的哪儿也不想去。”
此刻岑愿把脸埋进朝钼的胸口,微微颤抖,在温润清凉的西江夜风中,他想:
真的哪儿也不想去,就想留在这个人身边。
朝钼洗澡出来的时候岑愿靠在床上睡着了,还塞着耳机,眼眶微红。时间还很早,怕是累了,他轻轻吻他一下,帮岑愿拉上被子,调高了空调的温度,伸手把耳机摘下来。
音量调得很高,不戴上都听得见旋律,朝钼眉心一皱,旋即拿起手机翻了翻歌单,从头至尾,全都是他的。
他把耳机插口拔下来,将手机放在一边,出去客厅打电话。
拿了一根烟在手里摩擦着,响了好几声那头终于接通了:“卧槽你别抢我手机,你放开!都怪你我都忘了交差!”李里儿声音简直破空炸过来一样,反而显得那边另一个人乐在其中,语气里尽是笑:“诶不抢你的,你说完给我。”
朝钼不是很高兴:“李里儿你胆子大了,还要等着我问你。”
“老大!不怪我!这个死变态抓我和他玩五子棋!还说什么要我赢了他才让我把东西带回去!我为了你和嫂子,一中午一下午一晚上都栽在上面都他妈没赢他一局他这个死变态!他变态还说我笨!现在他又说什么再给我一次机会!换成飞行棋!卧槽你快来救我他就是个变态啊啊啊啊……”
朝钼紧紧闭了一下眼睛,努力深呼吸,心想自己怎么今儿才发现这个助理这么聒噪这么废柴。
那边接电话的人忽然换了,李里儿的声音变成了背景音乐。
“喂,你这是给我塞了一个咆哮小公主啊,肺活量真好。”
“哼,”朝钼把烟拿到嘴边:“不喜欢还我。”
“我可没这么说。说你那事儿,杨荃荃这人认识么?”
朝钼眯了眯眼睛,想到不久前的很多个傍晚:“刚好认识。”
“那就好玩了,你家的小博士生可能是甩了她吧。”亓景声音顿了一下,吃痛地出了一声,然后那边乒乒乓乓响了一下,终于接上:“不是那个甩啊,就是不食人间烟火那种甩。啊真有意思,这样的人,他怎么会跟你在一起了?”
“你再接再厉,等我也想拿最后这句话问你的时候,我们可以交换一下。”
“那说定了。这件事吧,总之不是那女的一个人干的,你的人手里的东西太多啦,性格又摆在那儿,树大招风,众矢之的。不过好消息是,”他卖了一会儿关子,才说:
“犯事的就是几个上蹿下跳的小子,他们家里……说不定你我都说得上话呢。”
“你知道这件事我不好直接插手的。”
“那我管了。算是给你的人的见面礼呗。”亓景忽然“啧”了一声:“下次把人带过来吃饭啊,不插手不想让家里知道,这么藏着,怕你爹管?”
“那是我们的事。你今晚解决了这事,再提出来吃饭。”
电话挂了李里儿就在亓景身下满血复活:“你他妈别乱说话!你才小公主!你全家小公主!”
“你还咬我呢。”亓景压着他的肩膀重新把人按回沙发里,跪着压住他的腰身,不让他再有机会扑上来袭击:“乖,我们先把这盘飞行棋下完。”
“你有完没完我眼睛都下花了。东西拿来,我要走了。”
“不急,等一下还要给你点有趣的照片带回去,记得别让你纤细敏感的嫂子看见。”
李里儿一阵恶寒,避开亓景的手反倒去揪住他的衣服:“我的天你这句话什么意思?不管从什么角度理解都很恐怖好吗?你讲清楚!”
“你陪我玩飞行棋我就讲清楚。”
他妈的又绕回来了,又是飞行棋,这个幼稚鬼!烦人Jing!李里儿躺下,真的开始装死。
亓景见他不愿意,换了一个:“不喜欢我们换成大富翁?我去柜子里拿!”
如果可以的话,李里儿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