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森凉又翻了个身,季盛瑜这个人真是令人烦恼啊。
令人烦恼的人收拾完冰箱,出来见他翻来覆去,明显已经醒了的状态,冷漠的冲他说了句,“晚上不做饭了,叫外卖吧。”
原来躺在沙发上的人一跃而起,站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季盛瑜,他冷着一张脸问,“你刚才说什么?”
“晚上不做饭了,叫外卖吧。”季盛瑜冷声再次说。
贺森凉冷笑道,“怎么?父母眼中的好孩子,老师眼中的好学生装不下去了?你自己答应我,每天给我做饭的。现在你的意思是想反悔吗?”
季盛瑜僵着脸,不欲多说的神色惹的贺森凉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和季盛瑜面对面对立,他看了季盛瑜半晌说,“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季盛瑜挪开目光,不看面前的贺森凉,不解释也不应答贺森凉的问题,仿佛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今天唯一一句想说的话。
贺森凉光脚站在地板上看着季盛瑜,季盛瑜不看他,也不理他,他忽然就累了,“你要叫外卖,你自己吃吧,不用叫我的份了,我不吃了。”说着弯腰捡起拖鞋,套在脚上进了自己的房间,把
门砸的震天响。
门的响声唤起季盛瑜的神智,看了眼门又看了眼家里的垃圾桶。没发现任何外卖残留物,只看见一个被捏扁了的牛nai盒,那箱牛nai是他前几天刚买回来的。
他想,贺森凉中午没吃饭吗?
贺森凉这位少爷级别的人从来不会主动倒垃圾,厨房里没有任何外卖袋子,客厅里也没有,这说明贺森凉中午没叫外卖;
冰箱里的东西都是生的,贺森凉不会做的;
平时贺森凉不会主动拆牛nai,在什么情况下贺森凉会拆开新买的牛nai?对方饿的时候,所以,贺森凉中午没吃饭。
是因为他吗?因为他中午没回来做饭,还是因为他中午不在家,所以贺森凉没有胃口吃饭?可他呢,回来不到半小时,就把人弄的生气砸门回了卧室。
季盛瑜叹了口气,他不想这样,平白无故的让人生气,更不想莫名其妙的欠下不知情的债。但是,贺森凉总归是不一样的。他重新折回厨房,捯饬起来。
贺森凉回到房间里,在床上滚了好几圈,没能平复下刚才在客厅里和季盛瑜说话倏然突起的怒火,把窗户打开,站在窗前吹了半天的冷风,持续升温的脑子才开始慢慢的降温直至到达平时的恒温度,他才啪的关上了窗户。
门被敲响,贺森凉看了门一眼,不予理会。门外的人是谁,不用想也知道。他怕开门见了人,刚降完温的脑子能瞬间飙升一百八,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他打算暂时不见外面的某人。
某人没能接受他的脑电波,锲而不舍的敲着门,断断续续敲了两分钟,门外传来了季盛瑜软化了的声音,“出来吃饭吧,我做了你喜欢吃的菜。”
贺森凉心想,我才不是那么轻易被糖衣炮弹打倒的人。他想着又打开了窗户,这回是怕自己得意过头,导致脑子升温一时不妨会做出令人难堪的事情。
“我不在家,你中午就不好好吃饭了?”季盛瑜说,“难道我出门前,真的要叮嘱你好好吃早饭,好好吃午饭,好好吃晚饭再好好做作业,你才能按照这些一条一条的做?”
季盛瑜的声音隔着一道门依旧清晰动听的传进了贺森凉的耳朵里,他面上对季盛瑜说的话绝不苟同,心里却有个小人悄无声息的点着头,季盛瑜每说一句,小人就点头表示符合一句。
“养你比养儿子都难,养过你了,以后我连儿子都不想养了。”季盛瑜自嘲道。对贺森凉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今天不哄,从明天往后数的一个月里,怕是都没好脸色看,最后低头的人依旧会是自己。
季盛瑜坐在贺森凉的门外,背靠着墙,一条长腿支起,另一条长腿伸直了放,手无力的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玩着手机,屋内没有动静,光凭耳朵听,压根不能知道屋内的具体情况,季盛瑜再次叹了口气,真生气了吧?
“不想养儿子,那就不要生啊。”门打开,贺森凉的声音随之而出,“或者你干脆不要结婚好了。”省得你结婚的时候,我会嫉妒的发狂发疯,想要去大闹婚礼现场。
“说的容易,难道你不结婚不生子?”季盛瑜语气缓慢的说。
“对,我就是不结婚不生子。”贺森凉蹲下,和季盛瑜平视着说。
季盛瑜看他,把握不准他说的这句话什么意思,只听眼前人轻声说,“因为我想结婚的人,国内不承认。”
季盛瑜心里一沉,“你才多大,就想着结婚了?”
贺森凉深深看了季盛瑜一眼,不去纠正转移了的话题,“想结婚和年龄无关。为什么国家结婚年龄一调再调?因为结婚的人年龄总是越来越年轻,当然这也增加了一定的离婚率。如果是我结婚,我一定会在领了结婚证当天,拍个照留作纪念,然后把结婚证给毁了。”
“哦?”季盛瑜笑,“是因为没有结婚证就离不了婚吗?”
“嗯。”贺森凉轻轻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