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着手。
贺森凉半信半疑的怀着拆弹的慎重表情走进厨房,一步一簇的靠近了灶台。离灶台还有四五步远,他闻到了米香混着rou香的香味,仿佛是凭借着多年对美食的直觉,他感觉今天会吃到一种打破味觉体验的食物。
季盛瑜依旧在灶台后,瞧见贺森凉满足又垂涎三尺的表情,顿时笑逐颜开,“对锅里的东西很好奇?别急,我现在就揭开谜底。”
贺森凉看着锅,季盛瑜也不吊他胃口的将锅盖掀开,贺森凉立刻看见了发出诱人香味的食物。他了然于胸的点点头,原来是锅巴。只见锅内铺着脸盆大小的一圈,白色的米粒形状千形百状的贴合在了一起,因季盛瑜在锅的四边滴了一圈用rou熬制的酱汁,整块锅巴立刻锦上添花,香气四溢。
“rou从哪来的?”贺森凉的重点永远超乎季盛瑜的预料。
季盛瑜哭笑不得的说:“有一小块,不多。根本不够一盘菜,我就用来做锅巴的酱料了。”
第37章 第三十六章
下午一点左右的太阳最为毒辣,尤其还处在夏季的末梢,秋老虎正为强悍的时节,山林里的微风也吹不走太阳带给皮肤的微微刺痛感。贺森凉在二楼外的摇椅上坐着没一会儿功夫,就扛不住的进了屋。
季盛瑜正在屋内收拾衣服,看他叠衣服的手法极其娴熟,贺森凉不免有些嘴欠,“瞧瞧这贤良淑德的样子,谁娶回家真是赚大发了。”
相对于贺森凉的嘴欠,季盛瑜的反应就冷淡的多,只见这被调侃之人不紧不慢的叠好衣物,慢悠悠的抬眼看了贺森凉一瞬,方才轻而缓慢的说,“没办法,家里有个油瓶倒了都不扶的内人,身为外人肯定要多劳累些。都说男人苦男人累,白天累了晚上累。俗话说得好,只有耕不坏的田,哪有累不死的牛?”
怎么说贺森凉也是个成年男人,对深层次的小黄话也许难以理解,但这种入门级别的内涵话他只不过粗粗掠过耳畔,便知其中意思,他明知这个话茬不能接,偏生没管好自己的嘴。
“谁是内人?谁是外人?”
此话深的季盛瑜心,这看似老谋深算的男人双眼微弯,唇角高高翘起露出个迷人的笑容来,嘴里吐出的话却让人恨不得将他乱棍打出去。
“自然你是内人,我是外人,凭能力定论。”
贺森凉嘴边带笑,眼里似也荡漾着笑意,“凭能力定论?咱们似乎没比划过,你定论的,不过是你自己一人所以为的。”
季盛瑜:“打一架?”
事关尊严一战,当然打,肯定打,抓到了还必须往脸上打。
贺森凉欣然应战,季盛瑜对他的武力战斗值尚停留在六年前,并不是说季盛瑜不愿意高抬贺森凉,只是根据间谍小能手的消息,此人依旧多年不爱运动,往往跑个两三圈就嚷着喊累,不愿意动。
而季盛瑜自己则一直保持着运动的习惯。
贺森凉甩开外套,活动了下筋骨,在季盛瑜看来他不过是有个假把式,总不能不战而败?贺森凉才不管季盛瑜心中所想,他心中微微一笑,这次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对季盛瑜六年来的思念和怨怼,在这一刻糅杂成了一团想要冲出身体的怒气,即便是他和季盛瑜已经互相表明心意,但该放开的心结还是要放开,否则会成为两人之间吵架的爆发点。他想好好的和季盛瑜在一起,所以这个爆发点必须像恶性肿瘤般被摘除。
他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做,而对面即将挨打的人似乎对自己身处危险之中而不得知。
如此甚好。
贺森凉拂开额前的碎发,在季盛瑜没有发觉前解决掉这一麻烦,将来两人的路才能走的更顺畅。
季盛瑜朝贺森凉勾了勾手,勾回去的手在鼻尖上擦过,如此简单挑衅的动作在贺森凉眼里不堪一击,不过,总要做做样子才好真的大发雷霆胖揍季盛瑜。他心里打好了主意,对这一动作立刻做出了回应。
他快速的朝季盛瑜冲过去,在季盛瑜以为他要抬膝顶腹部之时,忽然双手抓住了季盛瑜的胳膊,在季盛瑜另一只手还没来得及抵在他的背上,就率先给了人一个过肩摔。
这一摔,季盛瑜两眼冒金光。
两人在二楼的空地上大打出手。
季盛瑜在贺森凉的膝盖即将压在腹部之际,一个平滚从他的膝盖下拯救回了腹部,贺森凉的反应十分灵敏,一击不成,以着地的膝盖为重心,另一条腿直接朝季盛瑜横扫了过去。
眼看来不及躲开这已经快到眼前的大长腿,季盛瑜匆忙并起双臂,贺森凉的横扫腿看似威力颇大,碰到季盛瑜的双臂时,季盛瑜才感觉到力量并不可怕。换做其他人,这双胳膊少说也要伤筋动骨一百天。
许是觉得碰见季盛瑜双臂的力量太轻,贺森凉将横扫腿抬起直挺挺的压在了季盛瑜的腹部上,身体跟着上前,双手抓住季盛瑜的双手,跪着的腿紧跟上前,一呼一吸间,两人胜负已定。
“谁是内人?”贺森凉气息微喘,额前的碎发被汗浸shi,眼神颇为认真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