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弄好小孩子,刚准备弄自己的汤就看见某人伸过来的空碗。
“……”叶书无言接过空碗,盛了一碗汤递回去,朝某人小声嘟囔道:“你以前是怎么活下来的?”
周至怔了一下,笑yinyin道:“以前有个人可宠我了。”
“是吗?”叶书一边夹菜到周至碗里,一边回想着江支彦坐在地上微微发抖的背影,有些心不在焉道。
他上次都跟那个人说过了,好聚好散,有必要缠着周至吗?
不过…
那个背影让人看了怎么也不舒服。
心口闷闷的。
叶书摇摇头,叹了口气。
周至瞧他这反应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低头喝了口酒,他有些无奈的笑笑。
“问世间情为何物。”
叶书闻言皱了下眉,略微嫌弃道:“还不如吃饭。”
“咳…”低低咳嗽几声,周至差点被酒呛到,“咳咳…这不押韵啊。”
叶书“啧”了一声,抬手给周睿阳夹了些菜,一边回道:“不懂你们文化人在说什么。”
周至被这人恶趣味惹得发笑,笑笑便过了。
只是又想起了什么,于是好奇的问道:“对了,小书是博士后学历吧?”
叶书夹菜的手一顿,而后轻描淡写道:“大学没毕业。”
周至闻言皱起眉,有些疑惑道:“我记得…你入狱那会儿,应该是九月份。”
叶书轻轻“嗯”了一声,拿筷子的手有些不稳,不小心将筷子掉在地上,低头看了眼,叶书俯身去捡。
“小书?”周至看他脸色有些苍白,伸手拉了下叶书的手肘。
叶书猛地将手肘抽回去,然后站起身,也不回头,就这么绕路往楼上走。
江支彦一个人从周至家往自己家走,他来的时候跟了叶书一路,然后翻墙爬小门赶到叶书前面。
走的时候叶书看也没看他一眼。
拿出钥匙准备开院门,西装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看见来电显示是周至,江支彦皱着眉接道:“什么事?”
“小书为什么大学没毕业?”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低沉又稳重,可是让江支彦瞬间惨白了脸。
迟迟没有回音,周至又问道:“你做了什么?”
过了很久,江支彦才僵着声音道:“……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他妈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说啊!”电话里传来砸东西的响声,周尧在那边吼道。
江支彦一身冷汗,下意识伸手去抓门的栏杆,用力太大导致整个手臂都在发颤。
“他状态不好,心情烦躁的时候会头疼。”周至见来硬的不行开始来软的,只是语气里带着些想掐死江支彦的严肃,“你告诉我原因,我好开解他。”
颤抖的动作一瞬间僵住了——
江支彦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别墅,有些颓然的笑了,声音既沙哑又带着些嘲弄道:“我把他关在屋子里,关到他入狱的前一个月。”
话音落地,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江支彦靠在院门上眼神落寞的看着夜晚的风景,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关了三个月,然后救他出来,让他依赖我,然后亲手送他进监狱。”
“…那三个月,你对他做过什么?”周至听完没有太惊讶,只是很平静的问道。
江支彦又沉默了许久,才低声道:“绑在床上,不能动。拿布条遮住眼睛,不能看。吃饭什么的有人打理,但是没人和他讲话。他就这么在里面待了三个月。”
周至听完冷漠的问道:“你就不怕遭天谴?”
江支彦哑着嗓子笑了笑,“怕呀,我怕他不喜欢我。”
“我就是怕他不喜欢我,所以我要让他没有安全感只能依赖我一个人。”
“江支彦你就是个疯子。”陈述的语气冷淡道。
江支彦被夜风吹得只觉得浑身发冷,这几日见多了叶书对周至的亲昵,他心里就跟调色盘一样,被调了五颜六色,伤人的话跟着冒了出来,“彼此彼此,周总也没好到哪里去吧?例如那位程先生。”
对话嘎然而止——
听着手机里的挂断声,江支彦缓缓闭上眼睛,觉得好笑就开始笑。
从无声的笑转变成小声地笑,然后是大笑。
不记得是谁来着,很多年前说过一个问题。
江支彦最擅长什么啊。
那时候不知道答案。
现在知道了,原来是恩将仇报。
江支彦心想,哑着嗓子笑可真难听。
恩将仇报这种事,做的可真难看。
……
关上浴室门,叶书走了两步抬腿迈进浴缸,然后在这白气缭绕的水中缓缓躺了下去。
水漫过眼睛,叶书闭上眼,面色在灯光下尽显惨白。
九年了。
身上的疤痕多的数不清,大大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