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
而朱家,从早上开始搬东西,一直到下午,朱家锁门离开,朱小伟一直看着路口,一遍又一遍,希望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虽然自己伤了他,但,到底还是放不下!
只是…….朱小伟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那个身影始终没有出现过。或许,他还没有原谅自己吧。
第二天一大早,朱家门口出现了一道羸弱的身影,看着空空如也的院子和紧锁的大铁门,宋义知道,他的心空了!
八年后
一辆快速飞驰的卡车,一道刺眼的光芒,凌空的宋义看到自己的身体瞬间支离破碎,血rou模糊。
猛地睁开眼睛,外面的阳光很刺眼,宋义又闭上了眼睛。又梦见几年前的一幕了,这么些年,时不时的还会做这个梦,而且,永远会定格在自己身体支离破碎的瞬间。
抬眼看了下旁边的闹钟,下午四点二十八,昨晚写写的很迟卡文卡的厉害,差不多天亮才睡,看来不能闷在家里了,要多出去找找素材才好下笔!
下了床,走进卧室配套的浴室里,脱下衣裳,宋义看着镜子对面的另一个他,或者叫“她”更合适,清秀的脸庞,挺拔的胸部,修长的美腿,无意不显示着镜子中的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显然,宋义已经习惯这样的自己了。
大二时的一场车祸,当宋义好不容易从抢救中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男性标志已经没有了,听医生说,那个东西在刚送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一团rou球了,完全失去了它本来的作用,连装饰都算不上。
沉默了几天后,在家人担忧的眼神中,宋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变性!”
“我已经不男不女了,以后,也不会祸害哪个女人,与其这样,不如变成女人,说不定,能活的很好!”
只是,内心真正的想法,或许,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之后,宋义辗转去了韩国,拒绝了家人的陪同,只有张如山陪他在韩国一呆就是两年,等身体各部分都彻底养好后,宋义回来了,独自一人来了杭州,这个他前世生活了很多年的城市。
从浴室出来,停止了胡思乱想,拿吹风机准备把一头长长的卷发吹干。
手机响了,是高秀妹。
“嗯,妈,什么事?。”
宋义的嗓音已听不出男人的味道,他学会了江浙这边的吴侬软语,任谁听了,都不会联想到面前这个人,曾经会是个男人。
“也没什么,听天气预报说,你那里最近玉不少,这秋天是下次雨,天就凉一阵,你自己当心,多添点衣裳,别学那些小姑娘似地,要风度不要温度,听到没有!”
听着电话那头的轻声细语,高秀妹一阵心酸,她曾经的儿子,现在彻彻底底是个女人了。却不敢在电话里表现出丝毫的低落情绪,怕宋义又乱想。
“嗯,会的,放心吧,你和爸也是,当心身体啊!”
听着老妈的啰嗦,宋义心里暖暖的。
“哦,对了…….小情的儿子下个月初六过三周岁生日,你回不回来啊。”
宋义眼神淡了下来。
“还是算了吧,回头我给他买份礼物寄回去,上次他看中那个一米高的流氓兔,答应他生日的时候送他的,我就不回去了,省的周围那些人又七嘴八舌的,让你们难堪。”
“没事的,我看谁敢乱说,我女儿这么漂亮,他们那是嫉妒,甭理他们。”
“妈,还是算了,等过年,我再回去好了。”
“既然这样,那好吧,好好照顾自己啊,有什么记得事和家里说,我先挂了!”
收了电话,宋义的心情有些低落,有家不能回,多么可悲!
2006年,像射县这样一个小县城,民风还没有开放到看到一个男人变成女人还能够无动于衷,刚开始做完手术回去的时候,家里里三成外三成地挤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都把他当个熊猫样的看着。有的人安慰着,也有的人背后嘲笑着,说是宋家做什么缺德事了,好好的儿子变成女儿了,以后老两口百年后,连个披麻戴孝的人都没有。(射县这边的风俗,披麻戴孝是儿子的事)一遍一遍地揭着宋家的伤疤。刚开始,夫妻俩还跟他们吵几句,后来也由着他们背后说了。
流言猛于虎,宋义不得不来到杭州后,流言才渐渐淡了下来,只是,宋义也不再像别人那样,想回便回家了。
亚麻衬衫,搭配复古半身裙,干练又不失清爽,熟练地化了个淡妆,拎个包,踩着细高跟,出门,往“夜游”去了,尽管显得有点早。
☆、51 夜游
下午六点半的 路上,晚归的人们匆匆忙忙,朝着家的方向赶着,或许,家中的老婆或者爸妈,已经准备好可口的晚饭在等着,又或者,三五成群的人们,往路边的饭店走去了,看着他们,宋义的心头浮上一抹寂寞,这个城市,又有谁会在等着他呢?
慢悠悠的散着步,看着这座人文气息浓重的城市,空气中到处飘散着丹桂浓郁的香气,沁人心脾,深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