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白骨Jing都比你有人性,你看看,我眼睛都黑了。”
“诗书有益于脾性修养,竹伯伯我一定会认真读书识字的,嗯?”竹篱一脸正直严肃,可话语都带着笑意。话音刚落,榆木就已经扑上来,扭作一团。“竹篱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儿,当初我怎么就没发现你的德性呢?眼神不好呐!”玩闹了半天,咳得小脸通红。
“明日为何不来?”
“夫子放假,容你放肆几天不好吗?”
“实话”
“竹伯伯下午要考你,今日午时补习结束,过几日该入学堂。”
“就知道没好事。”
榆木倚着桌子痴笑了半天,端着书扭捏了会,还是放下书在竹篱屋里翻翻寻寻。“你这屋子除了书还是书,直接当书屋得了,祖宗辈的书椟你都留着,竟然还有当朝律法,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唉,半点玩意儿都没有,你这哪是七八岁的幼童啊!分明是七八十岁的老人。真是。”
一边说一边那眼睛乱瞟,瞥见床第间一个花样繁杂,做工Jing美的木盒,疾步走去,“竹篱,这是什么?还用木盒装着,难道是……宝贝?”翻来覆去的看个遍,始终寻不到开口。
“家训,顺着角摸下去。”竹篱看了眼那木盒,眼神都欠奉。
“嘿,竹家子弟需谨记,这什么东西?怎么动不动就家法伺候,跪祠堂的?还好我不是你竹家人,要不然呐!我就天天搁那祠堂里去了,还得是遍体鳞伤的。哎,要是受了家法还死不悔改的怎么办?”捻起薄薄的书页,不由地惊叹竹家家训的严格,足足一百条啊!简直逼死人。
“逐出族谱。”
“天呐!连子孙都不认啊!竹家祖宗真绝情,我家就没有家训。”榆木感叹着自己的好命,十分同情的看着竹篱,个可怜孩子,难怪会养成这种性格。
“只要不是jian杀掳掠、十恶不赦的大罪基本不会受罚的,又不是以前的大家族,谁还会如此严加管教。”竹篱看着榆木那一脸同情忍不住开口,其实,完全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你多虑了而已。
果真如竹篱所说未时开考,诗三百,不缺一篇,一直背诵到戌时,背的细致时,这才万分感谢竹篱的刻薄,若非他,恐怕今日丢大了脸面了,就连上午还含含糊糊才背完整的七月此刻都颇为流畅,竹伯伯眼底的赞赏更是令榆木兴奋,在心底偷偷打算着什么时候好好感谢竹篱,那个呆子,不知道喜欢些什么,小孩子都喜欢吃糖的吧!要不糖葫芦?
竹伯伯放下茶杯,赞许的点点头,摸了摸榆木的脑袋。“榆小子明明这么聪明的,明日上你父亲那说道说道,明明人孩子聪慧有加,到他嘴里倒变成了顽童,可得讲讲理。”
虽例行赞赏,难免掺杂些虚捧的成分,但也忍不住高兴,眼神偷偷瞄着竹篱的房间,这呆子,都戌时了,怎么还不熄灯休息,真当身子不是自己的。
“伯父谬赞了,还得多谢竹篱的殷切教导呢!这会识得的字比我还多,唉,虚长两岁了。”榆木抬头眉头皱起,颇为懊恼自己的无知。
“好了,都戌时了,来,榆木,吃些蔬果再让你竹伯伯带你回去罢!”房内的竹夫人端着果盘,温柔的看着榆木,一脸微笑,些许埋怨的看着竹伯伯,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学堂也是近日开堂,竹篱这个夫子也就不用当下去了,我这有些古人编撰的书籍。若是无事时看看便好,忙些放下也是无妨,不懂的来问我,竹篱也可以,不过那孩子的见解有些偏专,你可不要被他那些歪理给带歪了,那可是我的罪过。”竹伯伯边说边向房内走去,打趣的话语惹得竹夫人嗔怪不正经。
竹夫人手轻轻抚摸着榆木的脑袋,揉着,定格了动作。“吃些蔬果吧!黄昏时刚摘的。”
榆木伸手抓了一手的枣儿,笑的纯真。“竹篱还未休息吗?”
竹夫人看了眼竹篱的房间,灯火摇曳,温暖着房间冰冷的气息,连带着连人都温暖起来了。“竹篱已经歇息了,只是他怕黑,灯烛需整夜通明,可不要跟别人说哦!那孩子会害羞的。”小心翼翼的分享着自己孩子的秘密,望着灯烛,一脸宠溺,带着些无可奈何。
“可是那日那么晚……”榆木突的想起那夜晚归,难怪回来的时候一直紧紧捏着自己,那时候,是一直闭着眼的吧?若是没崴脚,就算害怕,他会说出来吗?怕是会死撑着吧!真是的,说出来又不会笑他,还跟大人一样藏起来。
“是硬要你背回来的吧!这孩子,还是这样。”嘴上埋怨,脸上却没有半点埋怨的迹象,难道,这就是母亲?
“竹篱看似老成,实则是个孩子,你年长他两岁,平日里多让着他,这孩子,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连个朋友都没有,我三年来……第一次看见他同别人打闹呢!”平日里温和的语调染上些许悲戚,陈年旧事,哪些忆起来不是凄凉呢,温柔的人也不例外。
“三年前?以前的竹篱并不是这种性子?”榆木疑惑,能让竹夫人这样温柔的人悲伤的事究竟是什么?抬眸望向竹篱房内,晦涩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