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榆木凑一堆,鸡飞狗跳不嫌累。
宝儿坐在马车上,看着竹篱,探出头看了看远出打闹的榆木,鬼鬼祟祟的从怀里掏出封书信。
“竹篱,你看。”
竹篱接过,细细看来,而后一言不发,端坐着,良久,才将信封好,递过宝儿。
“乖,放回去。”
到京都边界,榆木开始跳脚,因为竹篱说什么也不带他去京都。
“竹篱,你真不带我去京都,你就带这两个小孩和一个车夫!凭什么?”
“凭你烦,最烦了,怎么会取个木头名字,天天争来争去的,烦不烦。”一旁的阿宝看热闹不嫌事大,更是火上浇油。
竹篱掏出一封书信,看的榆木的声音低了三分。“莫要以为我不知道,榆伯伯让你去参军,广陵,三日前收到的,若不是宝儿,你还要瞒我多久?”
榆木极愤怒的瞪着宝儿,什么东西,竟然敢跟竹篱说。一转头,分外委屈。“这,我不是想把你先送去京都嘛!”
“京都已经到了。”
“还差三里路呢!”
拔高的声音在竹篱的目视下弱了下去,委屈的撇了撇嘴角。“那我去就是了,臭小子,你给我记着。”临走都不忘瞪一眼宝儿,牵着马,一步三回头。
“宝儿,走,咱们也该走了。”
“嗨,我说他这宝儿的名字啥时候改一下,我听着不太利索。”阿宝终于忍受不了了。一个阿宝,一个宝儿,这是要闹哪样啊!
竹篱看向宝儿,“想要改名字吗?”
宝儿使劲的点头。竹篱思虑良久,才试探着问宝儿。
“那以后叫思方吧!随我姓竹,竹思方如何?旧日曾拂去,思方近未生。以后,莫被以前困住了。”
“嗯,这才像话,改了名字好。”阿宝一个劲的点头。
两个宝一起点头。
“你阿宝这个名字也好不到哪去!”一旁的老赵十分鄙视阿宝这种蠢蠢的行为。
“你懂什么,我有真名的,这不过是小名。”阿宝跳脚,真的,何老头说的,我有本名的,只是不能说。
“哦?说来听听。”
“凭什么告诉你!哼。”
“你就是没有,装什么装!”
在老赵与阿宝的口水战里,竹篱牵着思方上了马车,思方坐在身边。
打击过大,这个孩子已经很久未曾开口,若是他愿意,以后将他送到书堂去识字吧!
“思方,竹思方。好名字。”刚坐进来的阿宝一脸惬意,呼~终于不用为名字而尴尬了。
☆、权策谋(五)
京都郓城,集明国富贵之地,商贾小贩数不胜数,四处店铺,酒楼高耸。骄躁浮华晃花了眼,亏得两个孩子还一动不动的,端坐有礼。
帘外繁华盛世,帘内落寞三身。
“阿宝,你这是打算随我在这京都住下吗?”竹篱斟茶,顺手斟了杯给思方。
阿宝眼睛都未睁开,清脆的少年音拖得生长,“怎么?竹大人不欢迎。”
“不是,只是何景在寻你。”
“他,你不是早修书给他了吗?真当我同你似得。”
“嗯,如此,便好。”思方看了眼竹篱,动了动嘴唇,却又什么未说。
身旁渐渐安静,喧嚣拭去,倒显得苍凉。
“大人,你先行,我将马车从后门赶进去,阿规应该在里面。”老赵打了声招呼,就赶着车走了。
小巷曲折深幽,一路花香袅袅,墙头探出几枝花枝,又不知是什么新奇物种,脚下的青石板岁月年久,不少坑坑洼洼的,存着雨水。shi滑冰凉,刺得人哆嗦。
竹篱叩门,良久,朱门轻启。
“少爷,呜呜,奴才终于看见你了!老爷呢?”约莫着跟竹篱差不多年岁的人,一见竹篱便热泪盈眶,情绪激动。
“父亲未回来,就我一人。先进去吧!安排两间客房。”竹篱将包袱交给阿规,摸了摸思方的头,牵着他走进去。
“少爷你可不知道,前几日收到老爷的信时我有多高兴,这么久,就留阿规守着这屋子。这次来,应该不走了吧!”阿规小心翼翼的看着竹篱,委屈的撇嘴。
“不走了。”
环顾四周,屋内陈设老旧,书画都只有几幅,仔细看着,却像稚子之作,力度浅,笔画都有些歪曲,而比邻之作就相对好些,隐隐大家风范,不过还是不足,不过都是小孩,谁会仔细去看。
就两个字概括:寒酸。
“少爷,申时过半,先用膳吧!”包袱放置好,天已经黑了下来,处处灯火通明,盛世繁华像被隔在屋外,屋内又是一番别样的光景。
一顿饭足足用了一个时辰,自然,阿宝不愿食,苦汤苦水,连炖的汤都带着苦味,苦的人舌头发麻。干脆扔筷子,重新替阿宝等人开了一桌,这饭,才吃的下去。
夜间风冷,沐浴后被风一吹更是直打哆嗦,阿宝忙裹着大衣跑向客房,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