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的头发把他的脸对到面前,那上面正因为龙离的话语而显现出难得一见的红晕和羞恼。路克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用玩味目光注视着他的龙离,扶在对方肩膀上的手用力一收,干脆更加直接的配合着对方的动作上下摇晃自己的身体。
“妈的…啊…老子这么卖力…呃…是嗯…为了谁?”
看见龙离张嘴想说话,路克毫不犹豫的俯下头,用嘴堵住了对方的话语。他现在不想听到龙离说任何话,因为那百分之百是让他更感到难堪的言论。
又是一个几乎让人窒息的长吻。
汗水从额角滑落,从交缠在一起的两具躯体中传播开来的灼热温度,驱散了狭小房间中冰冷的空气。路克气喘吁吁的盯着龙离,将对方的头颅牢牢的固定在自己的手臂中间。
“你干我,干的爽不爽?”
龙离点头。
“很爽,爽的要飞。”
得到了龙离肯定回答的路克笑了,他将自己的嘴唇再度送到龙离唇边,然后顺理成章的被对方用舌头迅速侵占了己方领地。
那真的是个销魂无比的笑容。
看见了路克的这个笑容,龙离沉默的眯了眯眼。漆黑的瞳孔中火焰焚尽了一切,绑缚在腿上的铁镣被粗暴的挣断,龙离抱着路克起身快步走到墙边,将对方抵在墙上疯狂的震动起腰部。这种跟刚才完全不同的狂猛攻势瞬间吞没了路克的神智,将他彻底的带入了恍惚与迷乱。
“没辙了,我服了你了。”
说着意义不明的话,龙离没发觉自己脸上在说话间究竟露出了怎样温柔的笑容。
“爱究竟能不能做出来,我就陪你好好的实验一下吧。”
爱这种东西,是个不能碰的禁忌。碰了就会变成白痴,简简单单就可以被肆意扭曲掉应有的理智和原本的信念。原则啊人生观之类的也会变得不堪一击,一旦被伤害,很可能就一辈子也愈合不了。活着每时每刻都在遭受着折磨,到死也还念念不忘无法瞑目。
【可它也正是连接在人与人之间,最为深厚最不可斩断的那条锁链。】一旦这条名为爱的锁链从它所连接的人们身上脱落,就必然会留下血淋淋的可怕伤口。锁链在体内埋得越深,脱落时伤口就留的越可怕。这种伤口无法愈合,会在每一个午夜梦回的时刻痛入骨髓。
身上带着这种伤口的人,都很难再主动伸手去拾起相同的锁链。那种痛苦的滋味如果变成双倍,简直没法想象会有多么可怕。
问题是,如果缺少了这种最有力的牵绊,人就很容易跟这个社会脱离。所以即便是出于被迫,人们最终还是不得不拾起这种爱的锁链,只要他们还生存于这个世界上。
龙离正在笨拙的回想着把锁链接回自己身上的方法。他的记性一向很好,虽然时隔太久,但只要认真去想,迟早有想起来的一天。
相信那一天,并不会太遥远。
☆、渣滓团(上)
一九九七年,一个炎热而普通的夏季,一个看似平常的夜晚。
电风扇呼呼的转,街边店铺里悬挂着的电视机里播的永远是热血沸腾的香港回归专题,已经晚上十点,这条沿江路上还是塞满了出来纳凉的人们。
去年刚刚翻修了一遍的江堤两岸摆满了烧烤摊。在这种热的要人命的夏天夜里,吃点烧烤,喝点冰啤,看看电视划划拳,普通人自有属于普通人的惬意。
下了晚自习,走在这条回家必经的沿江路上,正路过一家烧烤摊的丁伟,身前突然多出了一个巨大的黑影!
眼见这黑影就要砸到自己身上,丁伟只来得及露出一个惊愕的表情,紧接着耳边就刮过了一股狂风。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黑影从自己面前被一只伸出的拳头砸飞到路那头,目瞪口呆,一时间忘了该干什么。
昏暗的明黄色灯光从旁边的烧烤摊中照过来,丁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着了魔,做的第一个动作竟不是转身就跑,而是扭头向突然出现在身旁的那个男人脸上看过去。
那张脸逆着光让丁伟看不真切,他呆呆的看着,直到对方也扭头向他看过来。两双眼睛一对上,丁伟觉得自己心脏突然一紧。他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但只有一种感觉是不会错的,恐惧,要命的恐惧。
他错了,他不该在关键时刻发神经,他他妈的刚才为什么不跑啊?
心里在疯狂嚎叫,这年才刚满16岁的丁伟却始终没有挪开自己与那个男人对视的目光。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着魔了,他在心里给自己的行为找着理由——动物世界里不是说了,如果遇到什么野兽,千万不能露出胆怯,要直视着它。你一露怯,它就会立刻扑上来把你咬死。
丁伟不知道自己眼神中有没有露怯,他只看见那个男人对着他的脑袋抬起了手。
“眼神不错。”
男人伸手用绝不温柔的力道拧了把他的脸,说话间微微偏头,让丁伟得以看清了那张脸。一看清那张脸,丁伟突然就不害怕了。
人总是对狰狞而丑恶的事物感到畏惧,但当事物的外表并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