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额带,金丝缠缚其上,一颗火红的琉璃石镶在正中,Jing致的眉眼飞扬又骄傲,满身贵气,却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那把镶满了宝石和翡翠的长剑就这样大咧咧地摆在桌子上。
在少年踏入茶寮的一瞬间,四周的视线就开始似有似无地落在他身上,茶寮里坐的都是打扮朴素的江湖人和商贩,少年的衣着和贵气与这个乡间的茶寮一点都不搭调,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公子自己偷偷跑出来“体验生活”了。
等到少年那把招风的宝剑亮出来,其中几道目光滞了一下,继而变得露骨而贪婪。那几个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都有些兴奋,这可是只肥羊。
看了眼桌上的粗茶碗,少年皱起眉,但还是犹豫着端起来,正要凑到嘴边,他的胳膊忽然被撞了一下,整碗茶都泼到撞来的人身上。
“喂,小子,你把我的衣服弄脏了,赶快赔!”那人紧紧盯着愣住的少年,恶声恶气地说道。
少年眨眨眼,似乎还不明白自己好好的一碗茶怎么还没喝就这样跑到别人身上去了,听到那人的话,下意识地开始摸荷包,“一件衣服,赔你就是了,凶什么。”
少年脸上显出几分变化,似乎发生了什么让他不解的事情,手在腰间摸索了半天,重新抬起头的少年无辜地对那人说道:“没了,我的钱袋。”
“那我不管,反正衣服你一定要赔我!”那人用手按住桌上那把已经盯了很久的宝剑,“要是没钱就用这个赔!”
少年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这一笑甚是好看,线条优雅的眉羽高高扬起,带着说不尽的骄傲和与生俱来的高贵,扫了眼抓着剑的人,他不屑道:“你当我是傻子吗,这把剑比你的衣服贵多了。”
那人见状,眼睛向旁边示意,又有几个人起身走过来,把少年围在中间,见自己的人过来,那人的底气顿时足了几分,“毁了大爷我的衣服还想耍赖!兄弟们,给这小子点教训尝尝!”
说着就动起手来,少年自己的剑还在那人手里,尽管他抵挡和回击的动作很利落,但同时对付几个大汉还是有些勉强,不多时便力有不逮。抵住迎面而来的拳头,气喘吁吁的少年忽然冲角落那边喊道:“看戏的,快来帮忙!”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那个人的下巴,见那人还没动,少年又喊了一句。
角落中的人唇角带着温和的弧度,清润的声音淡淡响起:“这里如此多看戏的人,为什么要找我帮忙?”说话间人已经站起来,向少年走去。
看到这人过来,拿着少年宝剑的人挡在他面前,“别多管闲事!”
被挡住的人微讶地挑眉,半晌,叹了口气,把腰间挂着的东西解下来,拆掉上面裹着的一层布条,露出里面雪亮流畅的剑身。此时烈日当头,阳光流泻过处,剑身上隐隐有云纹闪过。
那人不敢置信地盯着这把剑,目光一寸寸移到对方脸上,“流,流云剑……你是流云剑!”
持剑的人面色不改,温和答道:“然也。”
“我,我们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少年望着那群人远去的身影,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喊道:“喂,我的剑——”
接住被丢回来的宝剑,少年满意地点点头,冲身旁的人笑笑,“谢谢了。”
这时茶寮的老板出声:“这位小兄弟,你的茶钱……”
少年闻言,脸上刚挂起的笑容顿时凝注,视线转到手中镶满宝石的剑上,看那样子是在想要不要抠下来一颗抵债……
他身边的人递过去几个铜板,少年挠挠头,一点都不见方才骄傲的样子,反倒像是丧气的小花猫,“啊,我欠你一碗茶钱。”
“不用了,反正……”清润的声音透出几分笑意,“……反正我也看了一场戏,不是么。”
想到自己刚才情急之下喊出的话,少年涨红了一张脸。
那人把自己的剑又用布条缠了回去,少年看着他的动作,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把剑包起来?”
那人包好了剑,重挂回腰间,“麻烦。”
忆起刚才那群人的反应,少年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甚是同意地附和道:“嗯,名气大了是麻烦。你叫流云剑?”
对方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我叫方息,流云剑是这把剑的名字。”
“真奇怪,江湖人怎么都喜欢用剑来代指人呢?”少年锁着眉头很是困惑。
青年看了眼腰间,淡淡笑道:“或许是因为剑给人留下的印象更深刻吧。”
少年执意要与方息结伴而行,说自己初入江湖要向他取经,方息的婉拒无果,只好带着“拖油瓶”上路。
途中经过一户人家,两人被屋主拉住,说是自家妻子产了对双胞胎,按照习俗要邀请第一个路过的人为孩子取名,孩子的一生才会平顺安稳。
“双胞胎……”到了晚上,听少年还在念叨这句话,方息伸出手指轻弹他的额头,温润的眼底透出几分好笑和无奈,“至于么,你之前没见过双胞胎?”
“也,也不是。”少年说得吞吞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