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感觉有一些冷。那样的寒冷,像是从灵魂里泛出来的。
当晚阿白就做了记忆里来的第一个梦。
这个梦很是奇怪,一片的白雾,阿白站在白雾之中,四周一片模糊。只有两个不同的脚步声,声
音渐渐增大。脚步声很近了,他听见贺钺的声音响起:“今日如何。”
回答他的是另一个男人,声音很清润,像是吹过的春风似的,温暖非常。男人说:“。”
“听闻你得了那位夫子的推荐。”
男人轻轻笑了一声,说:“推荐?那老狐狸会这么好心?只是觉我才高于世却心高气傲,放任在
朝廷必当掀起腥风血雨,才出此策,用一个小官来让我知难而退。”
“无妨。”贺钺声音是低沉却温暖的。
“是无妨。你且去战你的边关,这朝廷之事有我周旋,你不必有后顾之忧。”话罢,轻笑出
声:“躲在那边的小姑娘是谁?”
“你……!”阿白只听得是个女孩的声音,但具体说的什么,却因为白雾涌动,听不清楚了。他
也渐渐从睡梦中醒来,天微微亮,四周都是安静的。
阿白睡在地上,他坐起来,梦中的场景在脑海浮现。太过真实了,竟然不像是个梦。像是真实发
生的。阿白想,是不是他丢失的记忆呢?
阿白困惑的思索着,没有答案。他的记忆是一片空白。
如果是他的记忆就好了。
阿白偷偷的想。梦中的男人似乎和贺钺很交好,两个人讲话的语气都是亲昵的,阿白不知为何,
有些羡慕。
那样的情绪是他不敢深想的。
他站了起来,看向贺钺。贺钺正在熟睡,身子隐入黑暗之中,即使是睡着的贺钺,也像一把尖锐
的刀刃。
但阿白很清楚,只有那个叫“陈未雪”的人,才是他的鞘。而自己,连记忆都没有,其余都是奢
望的。
他起身走向门外,山谷清晨的风还有些大,刚出门就吹得他的衣衫翻飞。他走向萝卜田,开始数
萝卜:“一个,两个,三个……”一边数,他一边那些一根萝卜在啃。当两个时辰后,贺钺走出
木屋时,就看见了蹲成一团的阿白。
他走近阿白,发现阿白在念叨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时间不定了,任性哎嘿
☆、惊梦(一)
阿白吓了一跳:“没……数萝卜。”他看向贺钺,有些紧张的问:“你伤好了吗?”
“嗯。”贺钺应了一声。
“那……你饿了吗?你……吃萝卜吗?”阿白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问。
贺钺想起阿白刚救他的时候也说过同样的话,瞥了阿白一眼。
“嗯。”
阿白却因为这个回答,难以控制的欢欣起来。他从怀里拿出一根萝卜,给贺钺递过去:“很干净
的,很好吃。”
贺钺接过,咬了一口。
原来不讨厌萝卜啊……阿白又偷偷瞄了他一眼,这一眼过去,阿白又开始发愣了。
阳光下的男人眉目冷清,一双眼睛深黑,眉头微微蹙起,站在那就像一幅画。此时的贺钺正拿着
萝卜仔细端详,即使表情依旧波澜不惊,阿白却能从那双眼里看出隐藏的疑问情绪。阿白愣愣看
着,熟悉的酸涩感又泛上,他只能收回目光。
不能再看了。
阿白脑海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响,他有些惊慌自己异常的状态,下意识的想逃离贺钺。
“你怎么了?”
贺钺看阿白的脸色不太好,他蹲下去,视线和阿白持平。他目光锁定阿白时,却微微愣了下。面
前的人又一双极漂亮的眼睛,干净澄澈。这样的眼睛他记忆里也有一双,是陈未雪的眼睛。
想到陈未雪,他竟然发现阿白与陈未雪有几分相像。
“你……可认识陈未雪?”
阿白有些奇怪他为何这么问,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忘记了很多事。”
“你的姓?”
“不知道。我只记得他们叫我阿白。”
“他们是谁。”
阿白的脑海里又闪过很多画面,随之而来的是尖锐的疼痛,像是刀子在割。他扶住头,说:“他
们……我不知道。想,很疼。”
“别想了。”
贺钺皱眉,眼睛还是沾不上温度似的,只是透露出他自己都看不出的,隐隐滋生的情绪。贺钺对
眼前的陌生人感觉不到抗拒。
“啊……?哦。”阿白愣愣的看着别开脸的贺钺。
“你昨日寻路,可有发现。”
“嗯……很大,找不到路。”
“我今日去。你且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