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面前,良树哭了,哭得声嘶力竭。良树这辈子,在顾泽面前,哭泣也不算少了,可像今天这样,哭得就像一条可怜的小狗,一条丧家的土狗,大概是第一次了吧,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
“林良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一点小伤,一点小大小骂,也值得你这样哭吗,我真是看不起你呀。”良树的放声哭泣却只能引来顾泽更加肆无忌惮的鄙夷眼光。
“对!我根本就不像个男人!我懦弱,我愚蠢,我很没用,所以......所以......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根本就......不喜欢我!”良树哭得几乎说不成完整的话,只能是断断续续地把自己的心里话拼凑出来。“你从来......从来都是骗我的”他的话就像是脸上断线的珍珠,抑制不住地往下滴落,“我拥有的一切......都是你拿来骗我的,一切都是你骗我的,都是你设计好的。你说你爱我,你说喜欢我,假的,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谁跟你说的,谁跟你说这些的。”顾泽的表情凝肃,如披寒霜。对于良树所说的这一切,顾泽既没有反驳,也没有辩解,仿佛是在默认良树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一样。
“没有谁。”良树心如死灰,说,“你所做的一切,已经表明了你心中在想什么。以前,是我自己太笨,单纯地只是以为你脾气坏,所以对我也就这么坏了。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无论我怎么做,你见到我,依旧像其他人一样,讨厌我,看不起我。”良树愤愤地用衣袖重重地擦掉眼泪,咬着牙根说,“你以前说,我可以靠你的,只要在你身边,没有人会看不起我,也没有人敢看不起我。假的!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这种赤/裸的谎话吧。”
说着,良树从半曲的姿势中站起身来,面如死灰地往大门走去。
“你要去哪?”顾泽冷凝望着他,言语里不带一丝温度,“你现在要走了?”
“对啊,有些话都已经说清楚了,不是吗?”良树苦笑着说,“我应该有和你说过的吧,我已经申请了国外的大学。也许,你是忘了,我的事情,想来,你也不会放在心上吧。”
“林良树,你好狠的心啊。你说我对你坏,可是你自己呢。对待这份感情,你难道敢说你自己问心无愧吗?”顾泽的表情依旧严肃,眼角眉角都是一副冰冷的样子,“这些日子里,为了顺利接收顾氏集团的事业,我的确是把你冷落了,可你呢,你又做了什么,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出去,和前女友幽会!”
“你跟踪我?”良树质问。
“跟踪?”顾泽冷冷地哼笑一声,说,“我可没有那种闲工夫,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自己知道。”
“我没有。”
23、23. ...
“没有?”顾泽轻蔑地哼了一声,说,“那酒吧老板告诉我的,都是假的咯。”
“是了。”良树地点了点头,说,“昨晚,我是和七惠去酒吧喝酒,不过,这并不是幽会,只是单纯的庆祝。如果,你不信的话,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反正结果都是要分手的,再怎么解释,也没多大意思的。”说着,身影顿了顿,还是决定继续往门外走去。
“喂,林良树,你要是真敢走,我就.......”顾泽用威胁的语气强迫道,“你掂量掂量你自己,没有我的允许,你以为你真能安稳地到国外去念书?”
“顾泽。”良树转过头来,眼神里尽是落寞,“我人虽然懦弱,也没有什么本事,可这并不表示我就心甘情愿地做你的棋子。”
顾泽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那份,浅仓拿来的文件里到底有什么,你自己不会不知道吧?”良树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纵横交错的泪痕和哭得红肿的眼睛显示着他的悲伤,“你不要骗我了,你和浅仓关系那么,已经好到要出那么多钱给浅仓买一个冠军了。在那份文件里,都明明白白写着,你给组委会送了多少多少的钱。”
“那是因为......”顾泽急得上前一步,却又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只能是不尴不尬地停在那里,像个木头人一样。
“因为你喜欢的人是浅仓。对吧?”良顾心魂俱散地点了点头,说,“我了解的,像我这种的,即使是在一起住了,也不会有人会相信说你喜欢我吧。”
“......”顾泽喉咙里像是卡住了什么,他想要喊良树的名字,却是有心无力。
“顾泽。”良树看了顾泽最后一眼,深长的一眼,已是永别。“那就再见了。”
一个人,魂不守舍地走在路上,好像,似乎可以把之前的一切全部都给抛弃。
良树原以为,生命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让自己能够重新开始。于是,他就把这次机会押在顾泽身上,寄希望于他,后来,才知道,全都是虚妄而已。
这一次,又是独自一人了,这一次,希冀全在自己。
24、24. ...
顾氏集团的主人早就在三年前的董事会上尘埃落定,令在顾氏集团旗下工作的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