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焕看着那屋子灯火灭了,目光蓦然黯淡了。灯尽油枯吗?他也要等到那个时候吗?
“够了,我看你这苦情的样子,我就难受!走,我们把他劫走!”
“你在说什么?”张焕挣开他的手,面色一凝,“我对主……凛王只有感激之情,并不想要求他做什么。上次那事之后,我们也该各行其道,别再有交集了。”
林临泽复而坐下,很是无奈,幽幽道:“人总是在自欺欺人的。”
张焕抿了抿唇,微微撇开脸啊,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哎,”林临泽突然叹了口气,抬头看着黑乎乎,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的天空,就问道:“你知道为什么一开始,你对凛王的称呼,是主人吗?”
“……”张焕对他这突然转移话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
“当初先皇率兵将骁幺征服,骁幺人沦为奴隶。对立懿的高官贵人都要喊‘主人’,后来骁幺人渐渐反抗,先皇就颁布律令,骁幺人不再是奴隶,再有将其当奴隶者,当即斩杀。”
林临泽蓦然一笑,摇了摇头,道:“可是,其他人不允许这么做。皇室中人,还是要被称呼为‘主人’的,这样的规定,不是在打脸吗?所以,有律令在,还是有人不遵守。还是有人备受欺凌,只因为是骁幺人。”
张焕默默地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
“我早就知道了,只有我们骁幺人当了皇帝!那才能结束这一切。”
“现在立懿与骁幺已经……还能分得出来吗?”
“自然,立懿人还是瞧不起骁幺人的,也大多不会与他们结合,原因大概是他们天生就觉得自己高贵,而骁幺人是卑贱的吧。”
张焕深吸了口气,目光落回那熄了灯的屋子,“你也恨凛王吗?”
“如果,我们也要杀了他,你会站在哪一边?”
“他那边。”张焕毫不犹豫地给了答案。
林临泽嗤笑了一声,深吸了口气,“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行了,回去吧。你这身体刚好,可经不起折腾。阁主给你吃的药材,白瞎了我都心疼!”
张焕站起身,跟着他走了。
萧逸山掰过铜镜,对着张焕,自豪得意地笑道:“怎么样?美吧?”
“嗯……”张焕看着镜子里已经不像自己的自己,有些不自在。
“阁主的技艺是越来越Jing进了,”林临泽端详着张焕的脸,道:“这模样,可不比我的差。只是貌似有些冷漠?这样怎么能讨瑶妃高兴呢?”
张焕瞥了他那刻意化得妖冶的脸庞,眯了眯眼,这样看着很不顺眼。
“我可是根据个人气质来准备的,张焕就该是这样冷淡的美人模样。”萧逸山放下铜镜,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药油,“这你每日起床必须擦一次,才不会给人看出破绽。半月,临泽就会带你出宫一次,我再给上一次脸。”
“知道了。”张焕将药油收了起来。
“哦,对了,你要是碰到皇帝,可得小心点。”
“我知道。”
萧逸山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两人,颇有些感伤,“若是昊天在就好了……”
张焕视以冷眼,林临泽则是饶有兴致。
“昨晚徐大侠来阁里,听说大打出手了,阁主怎么没有把人留住?”
“你以为是那么好留的人吗?行了,都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阁主,告辞。”
林临泽领着张焕离开了风云阁,坐上来时的马车,回宫里去。
皇宫辉煌奢华,走一圈儿都会迷路的地方,是多少人钦羡可以入住的地方啊。
林临泽带着张焕直接就去了西宫,那儿的侧殿便是他所居住的地方。
张焕瞧着林临泽,越看越诡异,随即就问了,“你在这儿,是做太监吗?”
“……”林临泽正找衣服呢,当即就冷下脸,对张焕道:“你是不知道立懿是有近侍的吗?而你我现在的身份,就是瑶妃身旁的近侍。”
“那皇帝是不怕妃子会……”张焕也不大懂这些男女之事,隐隐有种感觉罢了。
林临泽找了衣服递给他,一脸不解,“你来时,阁主没有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清楚吗?”
“该交代什么?”张焕想了想,坦然道:“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说会有人接你进去。”
林临泽蓦然蔫了,他就该想到阁主一贯是想给人使绊子,给自己增添乐趣的。现在想来,就是让张焕来增加他任务的难度性的。也不知道阁主怎么想的。
“你只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就行,然后,这个,”林临泽从一个装满一模一样药瓶的匣子里拿出一瓶递给他,“每日都要吃一颗。”
“这是什么?”张焕打开瓶盖闻了闻,有种淡淡的蜂蜜香味。
林临泽诡异地一笑,“这是宫廷秘药,绝情丹。”
“这什么东西?”
“刚刚你不是问了,皇帝不怕妃子与近侍有……肌肤之亲吗?所以,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