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更是一片漆黑。我探着身子到他座位伸出手,他立刻躲了一下。
"手电筒,在储物箱里。"我轻松笑道,拿出手电筒打开,交到他手里。"走吧,后备箱还有些东西,帮忙啊!"
我下了车绕到后面,抱出两个毯子让他夹在胳膊下,自己又拿出一张户外防chao毡和小箱子,朝不远处的小山坡抬抬下巴。
"再走十分钟吧!"
绕着崎岖小路没走一会儿,视线顿时豁然开朗。天空并非纯黑,而是在漆黑中透出一片无限的墨蓝,一直伸向远处。点点繁星半明半昧闪烁着光芒,密密麻麻镶嵌在墨蓝的夜幕上,泥土的味道随风扑鼻而来,与夜的静谧交融在一起,宁静安详。
刘海涛长吸一口气,赞道:"哇!我不知道这里的夜晚如此漂亮。"
我轻笑出声,内心很是得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过,我还是假装轻描淡写地说:"市区太亮,所以很难看到这样的天空。也幸亏天气配合,挂了一天的大风,云都被吹跑了,今天又是个大晴天。"
我找到处干燥的草坪,仔细过了遍确定没有石头藏在里面,然后将防chao毡铺开。原本我是想躺下来的,可那姿势有些暧昧,于是规规矩矩坐好,将毯子裹在身上。
我将另一张毯子递给他,拍拍旁边的位置让他坐到身边。"你把毯子盖身上啊,虽然没风,但夜晚还是很冷,千万别感冒。"
刘海涛坐下来时,很小心地没有碰着我,问道:"你经常来这里来吗?"
"天气晴朗的时候会啊!"我将小箱子打开,取出密封壶,接好两杯热巧克力,递了一杯给他。
"你都认识?"刘海涛嘬了一口,看着满天的星星问道。
"差不多吧!爷爷教的。小时候,每年寒暑假都会在爷爷nainai家住两个星期,爸妈乐得借此机会摆脱我,而我也很高兴不用去那些讨厌的兴趣学习班。爷爷学天文气象,家里有许多超酷的望远镜。他先教我看月亮上的各个山脉和陨石坑,我应该是班里最早知道月亮上没有玉树、白兔、广寒宫的小朋友了。后来再开始认各种星座,让我在学校得了不少夸奖,极大满足我的虚荣心,也算是给我黯淡的学生生活、悲惨的学习成绩添加些亮点吧。"
刘海涛附和道:"我也讨厌上学。"
"可你一定学得很好啊!"不然怎么可能能念到博士。
刘海涛摆摆手,否定道:"我的成绩只是不错,而且也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是看到的,我在交友聊天上非常笨拙,而学校从来都是拉帮结派的地方。从小学开始我就是班里的游离分子,幸亏有阿才。当然,这话我一辈子也不会在他面前承认,但确实是他带着我参加各种活动,我才不至于总在边缘徘徊。这情形直到上了大学才有所好转,同一个专业总是会有些共同话题,我也是这么认识翁梅的。"
刘海涛缓缓谈论着过去,我心里虽然有很多问题,却强忍着保持安静,生怕自己说错做错打断他的回忆。直到他停下来,扭头看向我,不自然地说道:"我是不是总会说些不合时宜的话。"
我心里一颤,拿不准是该肯定还是否认。然而,黑暗包裹着我们,在礼貌和文明前筑起一道保护墙,给我勇气不用假装糊涂,至少不是现在。我小心问道:"翁梅?"
"我的女友。我们被分派到一个小组做实验,虽然我不会说话、性子沉闷,但她认为她喜欢我。"
"这不难想象啊!"我尽量让语气听上去不冒酸气,尽量。
刘海涛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决定继续说下去,"我甚至没有意识到我们在约会,直到有一次两个人逛书店,她接到一个朋友电话,在电话里说她在约会,让对方晚些打过来。我这才醒悟过来,我是她的男友,她是我的女友。"
"嗯......所以你和措手不及的约会很有缘啊!"我调侃道。
刘海涛也笑了,"我说过的,我在这方面很愚钝。"
"不啊,上次责任都在我。"我诚心说道:"我真是误会了,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不好意思,我没想过给你找难堪。"
"当然不全是你的错,是我对约会没经验,我应该早早就意识到的。"
"不管怎么样,那天过得很愉快,是不是约会根本不重要,要不然,我也不会厚颜无耻又跑到办公室去找你。"
"我很高兴你来找我!"刘海涛立刻反驳。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