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
顾晗摇摇头,递了帕子让她擦眼泪,“有什么好谢的,是顾昭跋扈,那绢花本来就属于你。”
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去和顾昭要绢花,也不全是为了顾晞,还有二房在顾府的威信。祖母赏的东西,顾昭都敢明目张胆地夺……传出去,母亲和她们怎么立足呢。
巧珍到花草堂时,韩大夫不在。问了才知道是被请去倚兰亭了。
药童接待了巧珍,和她说话:“巧珍姑娘,吴大夫闲着呢。”
巧珍笑了笑,道:“吴大夫也一样的。”她见药童进去内室请人,多问了一句:“……倚兰亭的四小姐病了吗?”
药童一愣,道:“没有啊,师傅是去送人参养身丸了。”
“什么丸?”
“人参养身丸,你们六小姐吃的也是这个。”药童说完,便径直往前走去。
巧珍呆住了,那东西不是有毒的吗?她们小姐都不再吃了,怎么四小姐还再吃?
她听小姐说过,这人参养身丸是专门制的……
巧珍想了好久……还是想不通。
“巧珍姑娘,你有什么事?”药童请了吴凝出来,打断了巧珍的头绪。
“……冬姨娘病了,六小姐让奴婢找个大夫去一趟海棠阁。”巧珍屈身给吴凝行礼。
海棠阁在府里的东北角,是冬姨娘住的地方。
吴凝答应一声,喊了一个小厮,跟着巧珍便出了院门。
顾府种了许多芍药,多在小径的两旁,四月的暖风一吹,花瓣儿像潋.滟的红波一样展开了,幽香浓郁。
顾晞走后,顾晗又喝一回药,在桃红的服侍下睡了午觉。
太阳在云层里穿行,天色忽明忽暗。
“小姐在哪?快……出事了!快点找小姐出来。”
巧玲和桃红才坐下做针线,一方帕子还没有绣完,巧珍便急匆匆地走进东厢房,气喘吁吁。
“小姐刚睡下一会,别大声嚷。”桃红给巧珍满了一盏茶,“先喝口水吧,你看你满头的汗。
巧珍喘着气把房门关上了。她看着两人,着急道:“真的是出事了,我们得叫醒小姐,让她拿个主意。”
顾晗的睡觉很浅,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醒了,她倚着大红色锦缎迎枕坐在床头,唤了几人进来。
巧珍快速地把听说的事情说了一遍,也不看几人讶异的目光,问顾晗:“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你确定是真的吗?”顾晗开口。
巧珍重重地“嗯”了一声,道:“奴婢拐弯抹角地问了德子,他就是这么说的。”
德子是药童的小名。
顾晗看着高几上摆的垂丝海棠,陷入了沉思。
顾昭为什么去花草堂求人参养身丸?可以笃定的是,她不知道其中的奥秘。不然,以她的性格,绝不会自己求着吃。
难道又和自己有关系?
韩大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如果人参养身丸是大伯母特意为自己制做,她不可能让顾昭吃。
顾晗蓦地明白过来,顾昭也许是瞒着大伯母的……她心里有一个隐隐的揣测,但又不敢相信。实在是太荒唐了。
一阵风顺着打开的槅窗吹进来,屋里静悄悄的。
“……让小厨房新做些杏脯,记得用蜂蜜腌制。”顾晗说道。她记得顾昭喜欢吃,“咱们晚上去倚兰亭。”总是要探一探顾昭的虚实。
几人屈身应是,巧玲去了院里的小厨房安排。
顾晗这边还在努力地找寻真相,张居龄却已经全明白了。
德济堂二楼。
张居龄站在槅窗前面,俯望着街道上车水马龙的景象,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里却是毫不掩饰的淡漠。
马亮禀报完,在等张居龄的差遣,神色很淡。他是死士,训练项目的第一条,就是对任何事情都没有感觉。
“……你刚才说顾家的六小姐也派人去查了毛拱?”张居龄转身看着马亮。
马亮点头,又说:“她毕竟是闺中小姐,手段有限,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
张居龄的眸光冰冷:“你想办法把查到的消息传给顾家六小姐派的人。”她既然不想自己插手,那就暗地里帮她。
马亮应是,转瞬就消失在了德济堂。
“……去套个马车,出来几天了,也该回顾府看看了。”张居龄和守在门外的树鸣说话。他要赶在放榜前回张家。去顾府,除了向顾临辞别……还想见顾晗一面。
她的病情不能再拖了。
傍晚,顾晗先去和祖母打了招呼,让她不要等自己用晚膳了,然后才和巧玲一起往倚兰亭去。
倚兰亭里灯火通明,顾昭正在用晚膳,屋里站了一堆的丫头、婆子伺候。
顾昭见顾晗来了,脸绷的紧紧的,一点笑模样都没有:“你过来干什么?”她可没忘记顾晗是如何从她手里拿走绢花的。
说话的语气连对丫头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