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压出去,好像在给一个发电机做功,发电机终于有了一丝丝的电流,窦房结放出第一个冲动,然后电流渐渐的稳定,口唇上被扣上呼吸面罩,熟悉的转运车摩擦地板的声音。血ye中的氧含量上升,心脏平稳坚定的跳动,这次又没死。
凤还初还真不是一心求死的人,他只是太矫情,凤还初的家庭向来民主,孩子学什么家长是不干涉的,凤还初学医也是继承祖辈优良传统,家人还是很欣慰的,二十岁大学毕业的时候,他突然晕倒,然后查出来二尖瓣脱垂,很小一个手术,换个人工瓣膜不就完了,有机械瓣膜,有生物瓣膜,有半机械半生物的瓣膜供挑选,偏偏凤还初一个矫情,非了解一下心脏手术不可,然后才做决定,自己考了心脏外科的研究生,然后又攻读了心外科的博士,等搞清楚,能熟练做心脏病手术开始,他大少爷又不愿意别人摸他那颗已经代偿性肥大的心脏了。家人也不能强逼他。他这次愿意回国已经很让父母满意了。
表妹看一眼病美人的表哥,不就是一颗心脏吗?还不让人碰了,还矫情的说:谁手术水平赶上他,才给人动他心脏,刚毕业那会儿怎么不说,就他那变态水平,谁能赶得上?不会表哥学心脏外科就是为了有一天他犯病的时候正好躺手术台吧?表妹立刻脑补出一出医学lun理大片,医生手术过程中不慎犯病,被直接手术,术中病人死亡,医生获救。表妹一阵寒颤,赶紧打住,这么不人道的想法一定不能让表哥知道。
凤还初睫毛颤动,醒过来了,看着床边趴着的表妹:“怎么今天是你来啊,你们这一天几波的,我还是不会改变主意。”
“我不是来劝你的,我就走个过场,我爸那边已经被外公、外婆、舅舅们轮番思想教育了,你说这么大的事,你就一个人决定了,爸爸还帮了你,你怎么说服我爸的?”表妹十分好奇自己顽固的爸爸怎么会改变原则。
“我告诉他,办成这件事,我说不定会考虑心脏手术的事情。而且要他给我保密。”表妹点头,原来如此啊,“我爸那种君子肯定守口如瓶的,不过你只是考虑手术,八字没一撇的事情,我爸竟然答应,这不科学啊。”
凤还初嫣然一笑:“事情已成定局,说不说已经无所谓了。”回忆刚才的梦境,没什么不好的。初吻这东西,我才不在乎呢,等我见到你,千刀万剐,折磨的你跪地求饶。口袋里就有手帕,竟然没有用,还真人上阵了。其实,大少爷,没人会乱翻别人的口袋吧。
凤还初到医院的时候生命体征已经平稳,姑父是心外科一区的主任,所以给他安排了高级病房,又一轮的劝说他手术,他看着姑父很是无奈:“飞机上给我做CPR的医生是谁?我后面不是有咱们的医生吗?”
姑父谢宝轩看着他,沉默的上前检查,发现真的没有什么大碍了才说:“你带的医生他去了厕所,还好你邻座的是一名医生,给你及时的做了CPR,所以你才没事。还好你没有坐商务舱,不然你小命真的交代了。”原来临时起意换经济舱,虽然没有相邻的座位了,医生只能坐后排,不过还是捡了一条小命,如果商务舱,随行医生不在,心跳骤停的时候,等医生过来就失去了最佳抢救时机,心跳骤停造成的脑损伤可能让他这辈子就醒不过来了。
“我的邻座,什么身份?”凤还初问。
“你运气很好,这辆客机是你小姨公司的,随行医生报告情况的时候我就让你小姨查了航班乘客名单,他是郊区心欣医院的心外科主治医师,叫景飒,他的主任韩顾韬和我很熟,我还邀请了韩顾韬到我们医院做心脏六区的主任,他没答应。”作为一个主任,兼职副院长,为医院招揽人才是必须的。“因为他没答应才想你回来担任心脏外科六区的主任。”
“姑父,我是你退而求其次的存在,这件事没必要告诉我了吧?”凤还初眨巴着眼睛看着这个以严肃著称的姑父。凤还初突然有一个奇妙的想法,不如去心欣医院。或许有有趣的事情发生。
“姑父,我期望你不遗余力的把韩顾韬挖过来,因为我要去心欣。姑父你一定能办到的。”凤还初严肃的说:“我已经开始考虑心脏手术的事了。”
谢宝轩审视着凤还初的表情:“当真?”
“当真,但是我希望姑父暂时保密。我还想安静养几天。”凤还初眨巴着眼睛给姑父画了一个大饼。
谢姑父虽然知道这是一个大饼,但是不得不吃下去,这小子从发病到现在十年了,没有任何时间给过任何人这种暧昧的答复。通常就是:“不做。”干脆利落,让一家人很是头疼。凤家人不愿意强迫他,所以谢姑父一听凤还初吐口儿,晚饭都没有吃就给韩顾韬打电话,并联系了心欣医院的院长,有利于凤还初空降。整件事情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作为一个要求就让姑父去劳碌奔波的凤大少喝着流食,左耳朵听,右耳朵冒的听着爷爷的政治思想教育,并他不手术造成的家庭负担做具体的分析,一部医学论著的时间后,凤爷爷气哼哼的回去了。凤还初的父母是没有时间,不然凤还初觉得自己那耳朵要发热到过热保护而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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