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手刚抓到对方的衣摆,他总算是想起,现在正是大庭广众之下,于是讪讪地收回了手。
“糟了!牛车!”薛雁声一拍脑袋,他怎么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这实在是不应该啊!
这附近可是有不少围观的人,那黄牛“发疯”,有很大的可能会伤到人!
“我们快……”去把牛车找回来。
话还没有说完,薛雁声就看见对面来了几个穿着官服的衙役,其中有两个衙役用力握着黄牛的牛角,试图让陷入了狂躁的黄牛安静下来。
而另外几人则是押着逃走的小个子男人和那个胖子走了过来。
薛雁声下意识地就挺直了腰背,他对于基层执法人员有着天然的不信任,不然的话刚开始遇上了事儿就直接去报官了。
他的脑子飞速运转,正思考该如何应对的时候,领头的那个衙役走上前,“两位没事吧”
薛雁声的心里立刻就提高了警惕,认真思考了一下后,道,“有事。”
那个领头的衙役明显一僵,继而讪笑道,“不瞒两位,实际上这两个人我们早就注意到了,但是因为他们的动作太快,挑选的又都是性子软,好说话的人,大都是直接给钱了事儿。所以我们一直没能抓到他们的小尾巴,这次实在是很感谢两位。”
薛雁声:好像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啊
沉默了一会儿后,他慢慢地开口,“这位差爷,既然已经查明了是这两人故意闹事,那之后会如何处理”
那衙役开口,“自然是上禀林知县,我就只负责抓人。”
“那我们,也是要一起去县衙吗”薛雁声问道。
“自然。”那衙役见薛雁声抬起头看日头,不禁笑着道,“这位小哥儿,放心吧,林知县一向秉公执法,这次又是人证物证俱在,想必当堂就可以判决。”
再者说,衙役在心里默默想道,薛家人亲自来报的案,谁敢不重视
就在薛雁声沉默的时候,一个轻快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阿声!”
薛雁声正疑惑为什么这个声音有点儿熟悉,下一瞬就落入了一有点儿瘦削的怀抱,同时还被人在脸上蹭了蹭。
薛雁声:……
“阿韶,放开。”一道稳重内敛的声音响起。
“好吧。”被称作阿韶的便是那个穿浅青色长衫之人,被二哥训斥了之后,恋恋不舍地松开了自己的怀抱。
而说话的那位,薛雁声扭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中残留的惯性,只是一眼,薛雁声就立刻低下了头去,同时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二哥。”
等等,二哥
薛雁声的心立刻就提了起来,这两个人是原主的亲人
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巧合,还是……
不等薛雁声想完,那个面容严肃之人,也就是薛雁声的二哥——薛怀音微微颔首,“不用担心,我和阿韶会和你们一起去。”
阿韶,便是薛雁声的三哥薛九韶。
而薛怀音的言下之意就是,别担心,一切都有我罩着。</p>
好霸气。薛雁声在心里默默脑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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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一路沉默地来到了雁南县衙门前。
这一起案子并不是很复杂,相关证据都比较全面。
但是那个小个子男人仍旧坚持自己是被黄牛的右角撞伤。
结果林知县直接请了坐堂的大夫过来,一验伤,得,和那个小个子男人说的完全对不上。
方向不对,位置也不对。
让薛雁声印象深刻的是那位老大夫的一句话,“你身长比黄牛还矮,牛角是如何撞青你的腰的”
“别说是腰了,就算是肩膀也难。”
这简直是对那个小个子男人的实力嘲讽。
最后,按照律令,小个子男人和那个胖子被施以笞刑,也就是打板子。以及罚钱三贯。
小个子男人四十大板,胖子三十大板。
事情解决之后,牛车又交还到了沈正泽和薛雁声的手里。
也是幸亏衙役门经过了那个小厮的提醒,及时赶到,不然的话,按照刚才那围观人群的密度,可能直接就是大规模伤亡的结果。
饶是如此,围观之人中也有不少人受伤,按理来说这些人看病包扎的费用的要由那个小个子男人和胖子出。
那两个人拒不交付罚金也没有关系,衙役们会亲自上门取的。
通常而言,被衙役亲自上门取的都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中饱私囊之类。也是因此,很多人都会非常自觉地交出罚金。
或许,这就是另外一种形式的以暴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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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回了牛车之后,薛雁声先是检查了上面的东西是否有遗漏,幸运的是,因为牛车中布满了干草,所以除了醋撒出来一些以外,其他的东西都完好无损。
见薛雁声检查完毕,薛怀音开口邀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