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才听到他的声音。
“你现在在哪儿?”顾远扬语气平淡,四周听着很安静,没有其它的声音,让她放下了戒心。
“我在国外旅游。”
“你做过的事我都知道了,现在回来自首吧。”
张梓水听到顾远扬这么说,一下子慌了:“我没有,难道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的话,也不相信我吗?”
“我们现在有足够的证据和证人来证明你和这件事是有关系的,如果当初你没有约袁秋去吃饭,她会死吗?那个厨师前几天都跟我们说了。”
张梓水紧张地抓住洗手盘的边缘,带着哭腔又再为自己辩驳:“不是我叫的人,是你爸。那个时候他来找我,我也觉得很意外,他说他挪用了沐实家的钱,叫我找袁秋出来谈谈,我不知道他会害死她。”
“你先回国,就算不是你的本意,也跟你脱不了关系。”顾远扬语气依旧平淡,听得张梓水心生寒意。
“不行,你得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干的。你爸吸了毒,他没有钱一直赖在我那儿不走,我也是没有办法,真的跟我没有关系。那个时候我刚离婚,没有钱,听到他有办法得到钱才和他合作的,我真的没有杀人,也不知道钱的来历。”
张梓水越说越觉得无助,一直向顾远扬解释。可是他却没有回应一声,等了很久才又传来动静,没有想到的是,会是那个人声音。
“再编下去啊,你以为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你就没有事了?”那人声音低沉沙哑,略有激动,听得出有些生气。
张梓水不敢相信那个人是他,那日明明亲眼见到他躺在床上,全身已经冰冷僵硬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远扬,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解释,我会害怕的,我真的没有害死袁秋,人真的不是我杀的。”张梓水跪坐在地,失声痛哭,电话那边还没有挂,声音继续传来。
“你还真狠心呐,枉我帮助你成立公司一步步至今,你就这么对我。你以为他还会和你在一起,你害得他的好弟弟差点死了,你觉得他会原谅你吗?呵……反正我人已经被抓在这里了,现在我就去说出供词,要死一起死。”
“你胡说,远扬,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没有害谁,更不会伤害沐实,你倒是说句话啊。”电话里张梓水的哭声清晰地传入耳中,顾远扬没有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原来,一个人的改变,能变得这么大。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最是人心,容易改变得让人可怕。
“你说吧,这一切是怎么回事?”顾远扬问着被锁在角落里坐着的顾渊,眼睛看向别处,不愿看他。即使这个人是他曾经的父亲,他也不会觉得半点心疼。
当年公司破产,把烂摊子扔给他们母子跑去自杀,没想到现在竟然又会出现,还交结他的初恋情人害死了妻子,害得他两个女儿没了妈妈,这个人永远都不可能去原谅。
顾渊见到了张梓水的背叛,也终于道出了这些年来的报复之心。
本来他不想杀了袁秋的,如张梓水所说,确实是他怀恨在心,偷挪了他们公司的钱。那时顾远扬因为要开公司的事,家里闹得很乱,以为没人发现,没想到所有的证据都被袁秋收了。
袁秋查找到他,得知他是顾远扬的父亲,还和张梓水有联系,拿着证据本来是想去告他们,却在半路消失了。
再次出现张梓水的公司已经完全成立,且发展得很大,这个时候最不能出半点差错,张梓水才约了她去吃饭商谈此事。
张梓水起初心软,下不了手,只听了顾渊的话请她吃饭,如果商谈不成就这么算了,她也没想到,袁秋会死。
她拿了顾渊的钱,还不上,只能给他赖上,供着他在另一个房子里住。
“到底是怎么找到的,因为顾渊吗?他不是死了吗,怎么活过来了!”张梓水狼狈地擦试着泪水,拿起手机拨打了前夫的电话,大声质问他,“不是让你别伤害沐实吗?我已经答应过你所要的条件了,为什么食言了!你这是在害我!为什么非得逼我上绝路不可!”
“绝路——从你决意离开我的那天开始,你就注意走投无路,只能来找我。当初不是说了不会背叛我的吗,怎么一离开就找老情人去了?竟然还有脸来找我,可真是有脑子。你的公司听说现在被封了是吧?恭喜啊,哈……也不知道,那几个人死了没有,待我打听一下。”
“牲畜,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张梓水尖叫着,激动了把手机砸了,站起身看到镜子中狼狈的自己。
回想这么多年来,自己过得那么悲苦,越想越难受,越觉得上天不公。
张梓水痛恨,绝望,不知痛楚赤手空拳捶打着镜子,见镜子中的自己更加难看了,尖叫着,大声喊着,就是不见镜子中的自己消失。
几天之后,张梓水身躺在病床上,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国的,也不知道是谁带她回来的。
尚有一丝理智存在的她伸手拔了手背上的针管,赤着脚的她快速走到医院的前台报警,决定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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