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无熏抓抓头发,眯着眼眸寻思了半响,才若有所思道:“他说他叫什么来着?李卿琦?”
赵君如浑身微微一震,顿时下命道:“把他抓起来,一并押回去。”
余无熏在他马后大喊道:“喂喂,你个大周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呢?他让俺去找他的,你干嘛抓俺啊?”
赵君如快马加鞭,带着皇上杀回了营地,他不顾歇息,冲进军帐就把正在给李卿琦接腿的苏太医给拽了出来,他气喘吁吁地指着皇上,道:“快,快去救陛下。”
李卿琦听罢一下子差点没从榻上掉下去,淡然如他的人,也发出了一声惊呼:“皇上怎么了?”
赵君如喘了一大口气道:“皇上旧疾复发了……”
李卿琦几乎是拍案而起,他指了指一边的木轮椅,对赵君如道:“你把这个推给我,我要去看看皇上。”
赵君如有一丝迟疑道:“军师,你的腿……”
李卿琦大骂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是我腿重要还是皇上命重要?”
赵君如赶紧推着李卿琦来到皇上医治的大帐,李卿琦被一颠簸,顿时疼得浑身都抽在了一起,但是这一切,又怎能及心尖上的痛楚。皇上,你若是敢因为这事而弃江山与不顾,臣永远都不能原谅你。
李卿琦到的时候,苏太医正在喂皇上喝汤药,看见他,皱眉道:“你下地做什么?刚接上的骨头还会断的。”
李卿琦都没理他,一下子拽起皇上的胳膊
,诊了片刻,开始乱摸陛□上的药,一边找,一边大惊失色道:“皇上带的药呢?陛□上的药哪里去了?”
此时,齐修云已能起身,他扶着木柱,淡淡道:“我和皇上的药瓶都丢失在北凉监狱那边了。”
李卿琦听罢眼眸中闪过一丝恶狠狠地光,这是王爷算计好的,若不是王爷,再就没人能知道皇上有旧疾,也没人会这么Jing准地伤到皇上。靖康王啊靖康王,你可真是不给皇上留后路,但是你少算计了一步,只要我活着,绝对不能皇上就这么不清不白的死!
李卿琦当即冷冷下令道:“修云你若是锁了皇上全身的经脉,他能活几日?”
修云惊得脸色发白道:“三日。”
李卿琦咬牙道:“够了!”又道:“你手下的影卫抽几个给我。”
趁着齐修云去找人的空隙,李卿琦以最快速度写了一张药单,递给苏太医,道:“赶紧煎药,给皇上解毒,索性中得不深。”
苏太医接过竟一愣,这药方太过奇怪,他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由得一摸胡须,质问道:“你这是什么?”
李卿琦冷若冰霜,他抬起满是杀气的眼眸,狠狠道:“闭嘴,赶紧去弄!”
苏太医一惊,他一直以为这个后生是千军万马中,从容不迫的模样,谁知竟然会有这么浓重的杀气,当即吓得退了几步。
李卿琦只觉得腿上传来一波一波剧痛,他强忍着,气息不稳地命令道:“君如,你跟着苏太医一起去,一定要置办齐全!”
赵君如得令,推搡着苏太医出了军帐。
李卿琦看着皇上平静地躺在哪里,那分明的棱角了无生气,那骄傲的薄唇没有血色,那冷冷眼眸紧闭。不由得拍床榻,怒道:“皇上,你赶紧起来,维哲和隆儿还得依靠着你,这时候你倒下了,你让沈巍怎么办?你让隆儿怎么办?你让这个江山怎么办?皇上,你不是说要跟臣一起看遍天下美景吗?你别自己走……自己走啊……”说道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皇上,你是不是脑子被豆腐撞过?这样的你,让臣以后有何颜面面对维哲?让臣又该如何面对太子?
玄熠轻微有些意识,他眼前渐渐浮现起,他跟墨雨在一起度过的岁月。那一年荷花开满塘,他持着笔,抱着墨雨的背,两人竟默契地画了一朵荷花,胭脂色的色泽,像极了墨雨脸颊上的红晕,他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想要把人搂紧,下一刻,只有漫天飞舞的画纸,他早抱着墨雨躲到了一遍的花丛中。墨雨还推了推他,含嗔道:“皇上,大白天的,你能不能克制点?”可那时,他只想掰/开墨雨的双腿,贯穿紧致的那里,和墨雨一起**到天明。
墨雨,对你,朕是不是太过放纵,从不考虑你的感觉,你为何从不埋怨朕呢?
那一年,他在泰和殿前受伤,黑暗中,墨雨那袭白衣那么明亮,可惜却不肯转过身,不想让他看见满面的泪痕。墨雨,其实朕都知道,你若疼,朕也会跟着疼;若朕疼,你只会比朕更疼……
墨雨,对你,朕是不是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夫君。是不是朕的所作所为,也曾伤害过你。
墨雨,若朕可以重来过,一定会待你更好。一定会……意识渐渐模糊,玄熠只想恋恋不舍地再看墨雨一眼,可惜那一袭白衣,越来越远,越来越看不清……
齐修云带着人,来到军帐中,李卿琦冷冷下令道:“你们三个人好好听着,你们背负着重要的任务。在我说完之后,你们马上回都城,无论你们抄怎么样的近路回去,都要找到卫博远和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