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也是,在他的世界里依旧那样的单纯而又美好。想着想着便水眸一扬,清冷道:“隆儿,今日你怎么又逃学了?”
隆儿随手夹住一瓣飘零的梨花瓣,闻了闻空气中甜润的味道,有些不开心道:“少傅今日告了病假,最近总告病假,你说,本王是不是该削了他的俸禄呢?”
墨雨一听便明白,估计博远又被折腾得上不了课,自从柳氏病故之后,李卿琦估计再没打算放过这位大周少傅,想着他俩这对欢喜冤家便觉得好笑,随即他轻轻低头,素白的脸颊上闪了一抹胭脂红。
隆儿不曾明白这些,他挽了袖口,帮着父妃磨了墨,才百无聊赖道:“父皇今日打算就减免今年税收跟那些老臣辩论到底了吗?”
墨雨听罢停下手中的毛笔,上下打量了隆儿好一会,才淡淡道:“隆儿过了志学之年了吧?是不是该娶一房妻妾了?你身为储君,别太失了规矩。”
隆儿转眸想了想,不太高兴道:“儿臣不喜欢那些丫头,娇气得要死,要是谁像父妃这样,孩儿就娶回家。”
墨雨听完这孩子气十足的话,撑不住笑道:“瞧~~把你坏的,你就看着你父妃一天好说话,天天给你做这个糕那个糕。要是像我这样,你娶回家也好欺负是不是?”
隆儿皱眉道:“父妃才不是好欺负呢!前几日,婉庄公主进宫,儿臣就碰了她一下,她就哭了差点半个时辰,太可怕了,儿臣可不敢要这种丫头回来。”
墨雨笑着听罢,合上奏折,摸了摸隆儿的发梢,慈爱道:“你先看看,喜欢谁娶谁。还有,别诓你父妃,你哪里是碰了她一下,你把她头发差点拽下来一缕。”
隆儿扮个鬼脸,坏笑道:“儿臣烦她,太娇贵,所以才打算欺负欺负她,哪知道她那么能哭?”
墨雨含嗔地看了隆儿一眼,似乎在告诫他要注意言行,而隆儿看着父妃的眼神,吐了吐舌头。
隆儿刚要说话,只听后面响起沉稳的声音:“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这样热闹~~”
墨雨抬起头,正好看见信步走进来的皇上,玄熠一袭九龙华袍,一如自己当年初见时一般,熟悉的剑眉,威严的冷眸,眉宇间透露着王者的霸气。他轻轻问道:“皇上今日怎么下朝这么早?”
隆儿起身行礼,又复坐下,早已晓得这两个人的悄悄话不能听,便手指微抬,撑住下颚,坐了一会儿,没坐住便无聊地凑到父妃身边,开始摆弄他如墨的青丝。
玄熠坐在墨雨对面,拿起茶杯喝了几口水,威严道:“那帮迂腐老儿,快要把朕气得吐三升血,朕巴不得他们赶紧告老还乡。”
墨雨听闻,淡淡一笑,清冷道:“还是老马识途,制约朝堂上各股势力,才是皇上要做的事。”
玄熠随手拿起一本奏折,翻了翻,抢过墨雨手中的毛笔,龙飞凤舞地勾勒了几下,眯起冷眸,道:“去年云州收成不好,今年估计又要减免田赋、杂税,所以大臣们觉得国库亏空也实属正常。”
墨雨伸出纤细的指尖,蘸着墨,轻轻在宣纸上点了几下,玄熠一看便懂,墨雨让他把群臣的俸禄先发出去,这些反对便会不攻自败。
玄熠抬头看着巧笑如嫣的墨雨,江山如画,千万红尘,唯有这人懂得自己,从心到身,人生一世,能得如此佳人,早已无怨无悔。他望着墨雨带着情深的眼眸,也报以会心一笑。
隆儿素来讨厌父皇他俩看着对方笑,也不说话,无聊得紧,他拖着长音道:“要用午膳了吧?”
墨雨转过头,摸了摸隆儿的头,温和道:“用了膳,就赶紧回去休息,也别读书太晚,会伤了身体。”
隆儿瞥了瞥父皇Yin沉的脸,抿嘴庄重道:“是,孩儿都记下了。”随即看了看自己父皇,又恭敬道:“父皇,少傅今日告了病假,并非儿臣逃学。”
玄熠早就看穿隆儿这么多年都在他面前装醉翁之意不在酒,只要稍稍有空,就往泰和殿跑,甚至连做噩梦都要跑过来,让墨雨哄着睡。当下,严肃道:“隆儿你别老一天天往泰和殿跑,小心你功课。”
隆儿听完早就大眼睛含着泪光,无比委屈地看着墨雨,就差没躲到他怀中求安慰,当即拽着墨雨的衣袂,孩子般的撒娇道:“父妃~~~~你告诉父皇,我最近功课是不是学得很好?”
墨雨看着玄熠,清冷道:“皇上也别天天盯着隆儿,前朝之事够你忙了,我会好好看管隆儿。”
隆儿马上露出一对尖尖的小虎牙,对着墨雨亲昵一笑。梨花纷飞中,玄熠凝视着这两个人,都是他用生命保护的人,这些年点点滴滴,皆是属于自己细碎的幸福,日子如果就这样过下去该有多好!今日下朝的时候,李卿琦带着询问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看,他早已明了,金銮殿上他坐不了多久,就会因为旧疾病故,到那时,他俩还会像现在一般幸福吗?
用过午膳,隆儿撒欢地跑回了东宫,墨雨抱着被子打算拿出去嗮,玄熠独自一人坐在殿内发呆,他有些颤抖地拽出脖颈上的兵符,凄然一笑,是时候给墨雨铺好后路了,否则一旦他驾崩西去,墨雨会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