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菜,也不知道是起了点什么冲突,客人一个暴脾气没忍住,拿起桌上的水泼到了服务员脸上。
林树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觉得这个服务员怎么有点儿眼熟。他起身走过来,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徐康宁?”
低着头一脸shi漉的徐康宁错愕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林树。
“不是,怎么回事,你这吃饭来了还是找事儿来了!”林树二话不说的把徐康宁拉了过来,指着泼水的那人就开始骂,“你有没有点素质,谁教你的往人脸上泼水了?”
“你谁啊你,管得着吗,他妈的傻逼似的不会上菜,汤给我泼一身,我泼他一脸水怎么了,你们店里就这么干事儿的!”对面的男人也是个人高马大的,说起话来满嘴喷屎,“现在真是什么人都能出来混社会了,端盘子都端不好,还活着干什么……”
林树作势就要揍他。
徐康宁连忙把人拉住了,“哥不要,算了吧,是我做的不好。”
徐康宁冲着那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的衣服我赔,您看多少钱……”
“赔的起吗你!”
林树喊道,“你他妈的穿的是黄金啊,就一块破布了不起,傻缺样儿!”
“哥求你了,别说了,”徐康宁拉住他不让林树往前冲,凑到他耳边说道,“求你了,别把事情闹大了哥,我真的没事,求你了!”
店长闻声赶来,连忙把两拨人都拉开劝住了。
了解完了具体的经过,店长笑道,“凯哥,小孩儿笨手笨脚的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我肯定好好调教,这顿我请了,给您免单。”
处理完了这个插曲,店长把林树和徐康宁带到仓库,详问道,“阿树,这你认识的?”
林树还在气头上,哼道,“嗯,朋友。”
徐康宁低着头,唯唯诺诺的站在了一边。
“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徐康宁你今天先下班吧,”店长拍了拍徐康宁的肩膀,转头对林树说,“你的菜我都给你做好了,赶紧过来吃。”
“吃瘠薄,不吃了,没胃口,”林树从椅子上起来,一把拉住了徐康宁,“这人我先带走了。”
徐康宁踉跄着跟了出去。
林树的手机响到第五遍的时候,徐康宁还没有开口。林树吃着花生米,端起啤酒喝了一口,“我说你哑巴了,刚才求我的时候挺能说啊,怎么了你这是?”
“那个,今天谢谢你……”
“我不听这个,你跟我说说你怎么回事,”林树一瓶啤酒见了底,觉得喝的不够过瘾,又让老板给上了一瓶,“你这是勤工俭学吗?不对吧,你这个年龄大学应该读完了,没在南城啦?你一个人在这边吗,夏青禾呢?”
徐康宁没想到他还能记得夏青禾,小声的回道,“走了……”
“噢,这样。”
“我出了点事儿,现在一个人在这边,”徐康宁指了指啤酒,“哥,我能喝一点儿吗?”
林树给他倒了一杯,“我还当你小孩儿呢,忘了。”
有酒,也有故事。
徐康宁把这些年的一些事儿都跟林树说了,林树听的认真,不发表任何意见,临了,问了一句,“那你以后跟哥混呗,愿不愿意?”
徐康宁点头,笑了。
两人聊到很晚,林树丝毫不提自己的病情,把这个独自流落他乡的小孩儿照顾的妥妥贴贴的,直到又重新站在租房的门口,他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林松坐在沙发上,浑身都是低气压,看到林树若无其事的开门进来,拿起手边的枕头闷头砸了过去,“你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林树任凭枕头砸了一脸,淡道,“见了个朋友。”
“什么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在这边还有朋友。”
“哥,你让我安静一下行吗?我不想跟你吵架,今天我真的很累了。”
“你不乱跑能累到哪里去,我说你又闹什么情绪,我说没说过以后要听话的,你也答应了我好好治病的,你怎么现在又变卦,”林松大喘气的说道,“我每天为了你累死累活的,你怎么不知道心疼心疼我……”
“那就不用累了,反正我也没几天可以乱跑了,你放心吧,等我死了,你也……”
“啪!”林松一巴掌打断了林树的口不择言。
林树闭了闭眼睛,没反抗,他抬头看了他哥一眼,径直走进房间关了门。
林松看着自己发抖的手,懊恼的狠捶了一把桌子,放在上面的玻璃杯一歪,滚到了地上,碎了。
两个人的拉锯战持续了将近一周,林树的执着来的很莫名其妙,说什么都不愿意回医院去,每天吃了就睡,醒了就出去玩儿,过的居然异常的潇洒。
离开医院的第八天清晨,林树被一阵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吵醒,那声音就像唐僧念经,不吵不闹,但是不绝于耳,烦人。
“谁呀,烦不烦,扰人清梦,”林树迷蒙着睡眼爬起来开门,当他看到门外站着的赵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