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让你受到——”
冰凉的茶水让池律的声音戛然而止。
陆清河握着手里的茶杯,脸上有着前所未有的怒意。
“你真不该叫我出来,现在的你,让我觉得我当初瞎了眼睛。”
陆清河放下手里的茶杯,转身就要离开。
“你为什么不肯答应我?是因为那个姓江的吗?”池律朝他吼道。
陆清河转过身,面前这个人已经不是自己认识的池律了,而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池律冷哼一声道:“我昨天看出来了,你可以和他在一起,为什么我就不行?你们的关系就很正当吗?只怕,是同何知林和齐宇一样吧。”
话音刚落,池律脸上重重一痛。
他捂着脸颊抬头,陆清河紧紧捏着手里的拳头,眼神冷漠得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不是你,我没你那么自卑。”
走出茶馆,陆清河冷的浑身发抖。也许是那一拳打的太用力,他觉得自己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觉得愤怒,生气,独独没有觉得失望。
很久之后,他再回想到这一天,才终于明白为何自己那晚没有失望的感觉。
那是因为,他对池律不知道从何时起,已经没有爱了。那一拳,呼断的是执念与过往。
周末转瞬即逝,和池律的见面,让他对和江随接吻的记忆淡了不少。
至少再回想起来,自己的心跳已经不再那么剧烈了。
他现在只希望,这两天的时间,能够让江随也冲淡对那天晚上的记忆。
到了公司,一切如常。面前的座机也并没有像前几天那样响个不停。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陆清河都没有在公司碰到过到江随。
或许连他也觉得很尴尬吧,陆清河想。这样也好,因为自己确实没有做好面对江随的准备。
再过半个月就是圣诞节了,特刊要在节前发行,这让整个公司的人都忙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值得一提的是,罗曼缇回来了,不过这个时候她回来,也不过是热锅上另一只忙碌的蚂蚁。陆清河觉得就算公司再来十个人,也不能减轻大家的工作量。
各个专栏的大会小会开了无数次,陆清河负责的是当中的重中之重,张主编怕他忙不过来,指派了罗曼缇过来帮他,工作的忙碌让两人都把尴尬抛到了脑后。
负责了这么多次的报道,陆清河对流程已经驾轻就熟。他想方设法联系到了论坛上的那位背包客,告诉他想要用他的部分照片作为报道的素材,电话那头的背包客一口就应了下来,他说,自己能力有限,如果因为那些照片,孩子们能够得到社会各界的关注,自己也是功德一件。
陆清河来不及感动,因为他还要去乌山走一趟。他已经想好了报道的标题和内容,这些内容光用背包客的照片和文字是远远不够的。更何况时过境迁,如今的乌山和当年的乌山,有对比才会有内容。
他联系到何知林,告知他自己为了报道要去乌山取材,何知林一很高兴,立马承诺道会吩咐下去替他们安排好一切。
除了张主编指派的罗曼缇,张主编还说他可以自己挑一个摄制组的人,陆清河想来想去,还是叫上了上次没有合作成功的方启,叫其他人还要重新熟悉,他觉得很麻烦。
赶到乌山少则一天半,多则一天一夜。听何知林说山脚下的部分路还没有修通,有很长一段路程需要徒步,到时候会安排一个人带他们上山,所以这样算下来,这段取材之路耗时会很长。
三人商量好行程后,各自回家收拾些换洗的衣物,中午在公司停车场集合。
自己出差就没办法照顾nai牛了,他联系好附近的宠物店,把nai牛寄养在那里后,才抓紧时间朝公司赶。
三人到的很准时。陆清河只是背了笔记本,洗漱用品,还有些换洗的衣物。面前的方启和罗曼缇不光背上背着背包,手上还提着箱子。
陆清河忍不住道:“你们怎么这么多东西?”
罗曼缇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有衣服,洗漱用品,化妆品,还有护肤品。”
陆清河将眼神转向方启,方启只是故作神秘道:“秘密武器。”
公司已经提前为他们预留了车辆,空间很大。他们加上司机,一行共四个人,塞下行李后,甚至还有空间让他们轮流躺一会。
司机姓张,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说话很幽默,中途一直在讲笑话,三人笑的前呼后仰的。
地图上的乌山,在a市和b市的交界处,一行人一踩油门就开到天黑,可是都还只是到达b市。商量过后决定找家旅馆,休整到明天早晨再出发。
次日一早,一行人又马不停蹄地朝乌山方向前进。车子开了一上午,终于出了b市,到达了乌山脚下的安宁镇,何知林那边安排了一个本地人带他们上山。
听他说,乌山的冬雪来的早,他们来的非常赶巧,当地的天气预报说今晚就会下雪。他建议他们在安宁镇休息一晚,明天就可以拍到乌山得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