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惊艳到了。
遑论演员的底子,念念不忘的对白,恰到好处的配乐,整个画面就带着一种,怎么说,符璟的气质。
文艺,壮阔。
还有惨烈么?不知道,乔渭说不太明白。
杀青宴开到一半,主力撑场子的主演和导演半路跑到前庭的小花园歇歇酒,偷片刻清闲。
乔渭看着浮在灯火通明里的夜色,问:
“秦宥,你为什么拍这部戏?”
这部戏,编剧导演都写的是秦宥。
秦宥吸了一支烟,目光深沉地说:
“为了体现这一时代年轻人内心的挣扎、躁动与迷惘,动荡的一代啊,总要有人来拍。”
乔渭深深地看了一眼此人,目露崇敬,心里赞了句:
这个Bility装得我给满分。
也拿起一根烟,燃了,慢条斯理地吸一口,说:
“秦导,来句人话呗”
秦宥听到咳咳地呛了两口烟,看了一眼乔渭,目露哀怨。
而后顺了口气,目光对着不知何处的虚空,淡淡地说:
“我就是想看看,如果这两个人当初没吻下去,之后又会是什么样子。”
会不会没那么惨烈狼藉,会不会更长久一些,会不会,比现在好过一点。
乔渭没再说话。
谁还没一两段故事,谁还不曾爱得明媚艰辛。
两人差不多吸完了一支烟,将将差不多要回去,秦宥扫了一眼乔渭脖子,揶揄说:
“怎么着啊,乔小渭你也信佛啦?”
乔渭没懂,“嗯?”
“脖子上啊,看样子好事将近啊”
秦宥秦小狐狸的名号不是白叫的,估摸着就给猜着了。
乔渭戴着戒指的第一天就让Moshay看见了,Moshay瞅了眼小孩儿,叹了口气让他把戒指戴在脖子上了。
乔渭笑了一下没说话。
秦宥老神在在地来了一句:
“骆崇啊,有他吃亏的那天。”
乔渭还没琢磨明白秦宥这话什么意思,但是没过多久,乔渭想,骆崇吃没吃亏他不知道,不过他自己算是先吃了一亏。
24.
新片将要上映,主创一行天南海北的路演宣传。
而不得不提的是,齐瑾墨也在。
影片里有一幕镜头,是符璟被大哥抓回去参加一场酒会,席上看着酒会主办人家的小儿子为舞会弹奏一曲开场,妥妥帖帖一副世家子弟该有的模样,要说和符璟还有一点零星对白。
本来嘛,秦宥当初是打算随便找一个看得过去的钢琴师就行,谁知道齐瑾墨怎么得到消息,说着想来客串一把。
秦导想着这一个钢琴王子自己送上门来,不要白不要啊。临了人家也愿意跟着路演,钢琴王子的荧屏首秀啊,电影顺便蹭蹭钢琴王子的人气,也许齐瑾墨也想着铺条新路呢,互惠互利,一举两得的事儿。
要说秦宥也是个能作的主儿,租了个场子说,走这么多场必须最后一次要办一个不一样的。
怎么个不一样,露天舞台,春熙夜色,要来一场钢琴与吉他合奏。电影里符璟的确,还是乐队的节奏吉他。
所以,钢琴,齐瑾墨。吉他,乔渭。
当乔渭听到消息的时候,面上一派淡定平静,还冲着看好戏的秦宥笑了一下,那叫一个乖巧听话。
秦宥见着了,笑着说:
“乔小渭,你丫前途大大的有啊”
乔渭温温顺顺地说:
“多谢秦导谬赞了^_^”
心里叹一句:哎秦宥,妈卖批的。
虽说这两人实在不太对付,但彩排还是要彩一下的。
两人皮笑rou不笑的、一句话带三个钉子的彩着排。
骆崇倒是不知道乔渭和齐瑾墨在一起工作,心血来chao刚好有时间,就给乔渭打电话要去接人回家,电话打过去,助理小西接的。
小西姑娘不知道齐瑾墨和乔渭之前的牵牵绕绕,就跟人骆总说乔渭在彩排,差不多快结束了,末了还恭恭敬敬地报上地址。
所以当骆崇看到台上两人,一左一右相得益彰地合着奏彩着排,真说不上什么心情。
而事实上,也没那么多时间供骆总品出个中滋味,变故就发生了。
背景:露天舞台,临时搭的。
所以,猜到了么?
就是头顶的铁架子和乱七八糟的灯,还有混乱的线,谁知道谁搭错了谁,还是本身豆腐渣,就是塌了,就正中往下砸。
台上两个人,一齐瑾墨,一乔渭。
乔渭感到他的身体直直地往下砸,他好像听到一阵疾呼,混乱的脚步,嘈杂的人声,眼前像是有着血色的光撕裂视野。
纵是人人皆知,众生芸芸,终有一死。可真到那一刻,乔渭切实感觉到生命仓皇的流逝,他突然害怕无措起来。
血慢慢地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