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公司团队的人开了快一上午的会,总算把策划案完善得差不多,几个同事都是坐早班机飞过来的,个个强撑着熊猫眼看他,他心一软,给大家放了半天假,下午好好睡一觉,他却一个人跑去老街,说是看看风景散散心。
没走几步便看到前面有一群人围着,想必就是江余年他们剧组,裴井砚站在人群最外面,看着江余年坐在监视器前,一会儿和演员讲戏,一会儿通知各种摄影打光老师,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工作的他,认真又迷人。
这场戏主要是讲男女主的回忆部分,之前在影视基地的景和季节都不搭,团队思考再三还是想实地取景重拍,毕竟这是要代表国家出征国际电影节的影片,大家都很认真。
下午的几场戏主要是拍摄男女主在老街和乌篷船上的甜蜜戏份,也是女主离开男主前最后的几场戏,女主需要拍比男主多一倍的戏,因为她还有幻想自己跳船的戏份。拍完男女主互动情节后,整个剧组开始为跳船戏份做准备,江余年一转身便看到裴井砚远远地站在最外面,他赶紧招手让他过来,本来裴井砚没想过去的,结果一群人看着他,他只好硬着头皮过去了。
江余年摸着下巴看他,说:“裴总不是很忙吗?怎么有空来看我。”
裴井砚:“我来逛逛老街而已。”
江余年忍着没拆穿他,问道:“怎么样,看我们拍戏好玩儿吗?”
裴井砚:“挺好玩的,但是感觉他们好累,一条要拍好多次。”
江余年摇了摇头,道:“没办法,都是新人演员,要教的地方还很多,一会儿还有更累的呢,那个女生要从船上跳下去。”
裴井砚张大眼睛看着他,说:“不是吧,今天这么冷,她别感冒了。”
江余年叹了口气,道:“没办法,为艺术献身,现在在给她贴暖宝。”
裴井砚附和着点头,感叹行行都不容易,江余年转头看到他大衣里只穿了一件线衫,一下子揽着他的肩膀,说:“你都知道这么冷,怎么不多穿点?”
裴井砚有些嘴硬,说:“不冷啊,我觉得挺暖和的。”
江余年暂时也找不到多的衣服,只好取下围巾递给他,在江余年强势的目光锁定下他只好乖乖围上,感受到棉布纺织品上有他的体温,裴井砚脸都有些热,他将半张脸埋在围巾里,小声说:“我也不知道绍兴会这么冷嘛。”
不自觉地加了个小尾音,江余年听到心都颤了一下,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揉他脑袋瓜,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乖,一会儿给你买糖吃,吃点甜的就暖和了。”
裴井砚摇头,说:“我不爱吃甜了。”
江余年愣了两秒,又问:“冰糖葫芦行不行?酸甜口的。”
裴井砚轻轻点头,说:“勉强行吧。”
江余年看剧组准备得也差不多了,一会儿还要去乌篷船上跟拍,突然想到什么,便说:“一会儿你去这条路的尽头那儿坐着,有个小亭子,你坐那儿,我这边拍完就去找你。”
裴井砚没有拒绝,反正他的确没什么事,走之前他眨了眨眼睛,对江余年说:“记得我的冰糖葫芦。”说完他便沿着石板路往巷子深处走去,路过许多小店,他发现这里竟然有黄酒棒冰这种东西,想要尝鲜的他直接买了两支,毕竟在他的概念里,棒冰就是要冬天吃才爽。
江余年这边拍完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了,他看着天有些黑了,便从剧组的道具老师那儿讨了个小提灯,等剧组都撤退完毕,他续租了一条乌篷船,自己一个人划桨沿河向下,裴井砚果然乖乖地坐在那儿,但看他的样子已经冻得不轻了。
裴井砚坐的地方几乎是迎风口,吃了冰他胃本就不太舒服,又被冷风吹了两个多小时,手脚冰凉的他看到江余年提着灯划船过来,几乎想要扑到他怀里去,江余年赶紧伸手将人接到船里来,他将外套脱下罩在他身上,两只大手捂住他的,裴井砚直接将头靠在他脖子上,长叹了一口气,说:“好冷啊......”
江余年看他鼻子都冻红了,脸也发白,急得要命,说:“冷的话你直接回酒店,微信跟我说一下就好了,怎么这么傻,在这坐了两小时?”
裴井砚很委屈地点头,说:“那我不是想等你给我买冰糖葫芦吃嘛。”说完他左翻翻右找找,也没看到江余年有冰糖葫芦,江余年这才想起自己忘了这茬,一个劲给他道歉,结果刚说了句对不起身上的人就不出声了,他还以为是裴井砚生气了,叫了好几声也没回应,他低头一看,原来怀里的人直接晕过去了。
下意识就去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江余年赶紧将人往医院送,他坐在病床边看着点滴一滴一滴往下掉,心里愧疚得要命。
裴井砚在吊完第一瓶水后醒了过来,江余年摸了摸他的额头,烧退了不少,这才放下心来,说:“裴裴,你终于醒了,刚才你可把我吓坏了。”
裴井砚退烧后出了好多汗,额前的碎发都黏在一起,他只觉得全身发软,说话都有些提不上气:“我......晕过去了?”
江余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