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主人不爱它了......
☆、7
桓澜呆在那专属的小厨房内,看着还剩下半罐子的枇杷蜜,想了想,取出那日庄子上运的牛ru,将新鲜薄荷叶,庄子上送来的橙子等物捣出汁水来分别放好,将蜂蜜、冰糖、牛nai熬煮成粘稠状,分成几份,分别倒入先前捣好的汁水,搅拌均匀,待ye体稍稍凝固之后切成小块,放入不同的小盒子里。
忙了半日,桓澜擦了擦额上的汗,随手拿起一块薄荷糖尝了尝,感觉薄荷的沁凉一路向下,满意的勾了勾唇角。
上次交给定王的糖应该吃得差不多了吧......
这么想着,桓澜拿过放在一边的药罐子,熟练地取出要用的药材,刚准备将几味药材放入罐子中,却突然顿住了动作。
他用手指轻轻在药罐内壁抹了一把,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眸色暗沉了几分......
“王爷,桓澜求见。”绿萝站在书房外,道。
靖和正与靖珩在书房内商量接下来的计划,听到绿萝的话,不置可否的挑挑眉,道:“请吧。”
桓澜推开门,见到靖珩后显然愣了一下,很快行完礼后缓缓说明来意并递上那个药罐子。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本王每日喝药的药罐子里做手脚?”靖和听完后抿起了唇,眸中是一片莫测。
“那为何之前的药没有问题?”靖珩问道,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为五弟熬药时他们送来的罐子是新是旧?”
“新的。”桓澜低声答到。
“难怪了......”靖珩狠狠砸了一下桌子:“先前五弟喝的药不是没有问题,而是从桓澜大夫来了之后喝的药才没有问题!真真是好算计!”
“将熬药的罐子事先用药水浸泡,熬药的人并不Jing通药理,就算出了事也很少有人会怀疑到药罐子上去......”桓澜轻声道:“浸泡药罐子的药水会让人体内逐渐积累寒毒,长此以往......”
......必定命不久矣!
桓澜未尽之语靖和二人却是明白。
“只是我想不通,那人是如何将这个药罐子里泡上药水的。”桓澜道。
“自然是这府里有人不安分了。”靖和轻笑道,“看来本王一向卧病在床不理俗物,竟是大了某些人的心了。”
他虽是唇角含笑,却让人无端的不寒而栗。
“此事就不劳兄长费心了。”靖和看着靖珩,浅笑道:“我如今,也应当好好整顿府内了。”
“万事小心。”靖珩深知自己那五弟的性子,当下也不多说,“此事非同小可,我明日进宫向母妃请安时会提及此事,那人能在你的药里做手脚,无论是哪一方,都要好好防备。”
“我明白。”靖和闭上眼,“我有分寸。”
靖珩点点头,便离开了。
靖和低垂着眸子,苍白的面颊一丝血色也无。
桓澜想了想,掏出几盒做好的糖果,放到桌子上;“这几盒是新制的糖果,王爷尝尝。”
“你不说本王都差点忘了。”靖和打开盒子,捻起一颗糖含在嘴里,勾了勾唇:“上次你给本王的糖果确实不错。”
只有这时,那个定王殿下才露出孩子一般的神色。
桓澜突然想起,这个常年缠绵病榻的王爷,今年也不过十九岁。
看似备受宠爱,实则腹背受敌。
□□皇家,父子兄弟之情从来都是凉薄如水的,被亲生父亲算计,被自己的兄长算计......这样的日子,换做谁都天真不起来。
身在帝王家,这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幸。
这么想着,桓澜轻声叹了口气。
“小小年纪,整日里愁眉苦脸做什么?”坐在椅子上的定王殿下瞥了一眼站着的小神医,调笑道。
“无事。”
桓澜虽是这么说,靖和却也将他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于是站起身,笑道:“你可是在感叹这帝王无情?”
不待桓澜回答,靖和却悠哉的拿起一边的小水壶给那花浇起了水。
“生在何处固然身不由己,但如何做却是由自身决定。”靖和慢悠悠的道,“父皇虽说防备着我们,却也不曾想过要我们几个兄弟的性命,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合格的接班人罢了。”
靖和说得轻松,桓澜却知晓这“合格的接班人”并不是那么好当。
过于平庸不行,锋芒过露也不行,一点一点揣摩帝心,一丝一丝积攒人脉,有些人甚至是用尽了一生的工夫,才将那一身骨血生生熬成了帝王。
“放心,”靖和看着郁郁葱葱的花树,轻声道:“本王对那个位子从没有兴趣。”
桓澜并不明白他那句“放心”是何意,但却莫名的心下一松。
☆、8
从那日后,定王府里本就很少的人就变得更少了。
靖珩曾经提过要不要在定王府里再加上一些人手却都被拒绝了,靖和的理由很简单:人贵Jing不贵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