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行,但要是弄错一样就会很丢人,连买东西都做不好——被这样认为的话,裕太的自尊心决不允许发生这种事。
买东西就是,把分布在各种场所的要买的东西一件一件采购齐全,实际去做的初次购物体验,异常——累人。
觉得感到疲惫的自己根本就是个体能为零的笨蛋,真是无地自容。
(嘛,以后习惯了就会好起来了的。)
这么想着,裕太走向阳台把洗的衣服拿了进来。
最近,尚人放学后很轻松。
放学回家米饭已经做好了,洗的衣服也已经好好的拿了进来,要买的日用品只要写在纸上就会全部买齐。
说起来,那个没有……有这样的事也不必在做饭时慌慌张张的骑车飞奔到最近的便利店购买了。
这才终于感觉到裕太是真的在改变,这比任何事都来的让他高兴。
昨天也是,傍晚的时候与正对面住着的森川夫人不期而遇。
“尚,真是太好了呢,小裕太打起Jing神来了,阿姨也好高兴,真是高兴的想哭了。”
她这么说。
想来这周围的人们都在默默的关怀着他们兄弟三人。
“……真的谢谢您。”
胸腔里充满感动,他率直的鞠躬。
把那些告诉雅纪的时候,
“森川阿姨也大吃一惊吧。”
他薄薄一笑。
“大概,一时会成为附近一带的传闻吧。”
“但是,这样令人高兴的传闻完全不会辛苦。”
这是真心话。
“唯一阳光的新闻只有这个了。”
雅纪恢复冷淡。
当雅纪开着为了让裕太参加祖父的葬礼的车载着他出来的时候,不仅是在门前等待监拍的媒体甚至连附近的邻居们都因此而惊呆了,当然,包括筱宫家的亲戚们。
裕太闭门不出有裕太自己的理由,那份顽固怎样去面对才好……说实话,不知如何是好的日子也有过。把那个当做笑料来取笑的那一天,大概……永远不会来吧。
但是,虽然必须解决的问题还有很多,裕太能够开始认真去思考从今往后的事情却真的是一件比任何事都来得让人高兴的事。
从禁闭中挣脱出来。
从过去走出来的第一步就是骑自行车去买东西——无法否认只有这一点是预想外的惊喜,是意想不到的令人欣喜的——失算。
就像雅纪说的那样,只有自己的人生是其他的谁都无法承担的,在哪里,做什么样的选择全部都只能够自己负责。尚人事到如今才强烈的认识到他的意思。
如果能够把人生复位的话……
那是与年龄,性别无关的,无论是谁都至少幻想过一次的幻影。
如果,那个时候,作了不一样的选择的话,
——大概,
应该会成为强于现在的人吧。
——肯定,
应该是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的未来。
——或许,
应该成为了自己想要成为的样子。
和现在不同的,更好的人生。
那种想法,只是错觉,只能称为自我逃避——自虐而已。现实就只能是现实。
大多数人,都会立刻从梦想中清醒过来。因为知道去想象那样的事情只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所以,能够把自己拉回眼前的场所——日常所在之处。
但是,筱宫庆辅的恶梦,无论经过多长时间都无法驱除,无法消除,无法清除。
不——现在的现实,并不是庆辅的现实。完全的失去了十年的记忆的庆辅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现实。
在医院的床上醒来之前,对于庆辅来说,他就是有一个家庭主妇的妻子,最大孩子是小学六年级的长子的四个孩子的及其普通的家庭的父亲。
然而,
醒来以后,所有的都失去了。工作、家庭、亲人……所有的一切。
不可能。
——不可能。
——不可能。
只能像念咒一样反复否认的自己是多么的悲惨。
即使强大的冲击使得自己眼前昏暗,即使痛苦到牙齿吱吱作响,实际从内心深处否定此事,事情却没有任何改变。
镜子里的,只是一张疲惫无神的中年父亲的脸。
因为外遇而抛弃家人,借台高筑,被父亲刺杀,结果引起脑中风导致身体瘫痪。
——似乎如此。
这就是,庆辅的现实。
怎样都无法接受,难以承认。接纳这种事做不到——这是实话。
哥哥说的话真实与否,他不知道。明明什么记忆都没有了,却总是被周围的人蛮横的拒绝着,他只能如此想着。
——为什么?
——怎么?
变成了这样?
咬牙切齿,烦恼苦楚。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