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缺失的时间都给补回来般。皇上一甩手打掉了桌上的烛台,一片漆黑的书房中,他扯开了子熙的长衫,一只手慢慢往下摸去……好久、好久没有触摸过的身体,如今依然随着他的手过之处而反应着。没变、什么都没变,子熙还是那个子熙,自己无比熟悉的那个子熙……这一圈绕得到底是为何?皇上在心中苦笑了声,但若一开始就把他一直关在宫中,又如何能有这种失而复得的幸福感呢?他觉得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分开他们两个了,一生一世、生生世世,他们都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直到化为灰烬、直到天荒地老。
从那日起,早朝再也见不到皇上的身影。
他每夜每夜都在顾子熙的房中,六宫粉黛们一个个都被扔进了冷宫,哭天抢地、怨气十足,皇上一个心烦,就把她们都关了起来。而他身边的顾子熙只是邪魅地一笑,向她们投去一眼,便跟随皇上扬长而去。
一年有一半的日子,他们是在骊山温泉宫度过,夜夜笙歌。美人会着一身淡紫色的半透明长衫,露出的肌肤白如雪,温泉的滋润更添光泽,皇上会满意地拉过他的手,撩起他的袖,来回抚摸着那光滑的皮肤。美人会依偎在皇上身边,一头秀发丝丝挠着皇上的肌肤,勾起了他的兴致,美人的一个眼神递去,下人们会懂事地熄了灯、退下,那房中就只剩二人,你侬我侬、如胶似漆。
此处外朝大臣不得擅自拜见,所有公文都由门口的公公先给把关,经判断为紧急事情后才得入内,这才能见上皇上一面。然而公公判断的紧急事情却一次都没有发生过。
这样,一年、一年、又是一年,过了十年的岁月。顾子熙的身上彷如着魔一般,一次都没有让皇上生腻,日日相对,只见感情越来越深、却不见一次争吵。
在黑暗中,子熙轻轻问:“文殊,朝政不管可好?”
皇上一笑:“自有宰相定夺,朕只想和你多待一天。”
子熙轻笑:“子熙可是千古罪人?一人独占了天下人的皇上。”
皇上低头,亲了亲他的鼻尖:“可满足?”
子熙羞涩一笑,风韵一点不减当年:“非常。不过……”他低低笑了两声,“看来我是非得入佞幸传了。”
被逗乐的皇上大声笑了起来:“都是朕的错,你可愿原谅朕?”
“事到如今,又能怎样呢?”说着他抬头,触上了皇上的唇,享受着那份柔软和甘甜。也许自己天生只能做这个、只做得好这个,即使天地崩塌,有他相陪,也够了。天下苍生?子熙的心有点点痛,曾经胸中理想一一闪过脑中,罢了罢了,若有心则不会在此,而有此时此刻足矣,又何必去想身败名裂五马分尸。人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堕落,幡然醒悟时却为时已晚,不如错就错到底吧。
“文殊……”他伸手勾起皇上的颈,索要着他更深入的吻。他坐到了皇上的身上,低头,一寸一寸地用唇咬过他的身体,一直往下……被勾起兴致的皇上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他微微眯起眼睛,用手环住男人的腰,男人的脸上写满了欲望,啊……他还是那么想要我……那么想着,子熙满意地露出了笑容。男人俯身亲了亲自己的嘴角,更抑制不住地进入了自己的身体。泪从眼角沁出,一半的疼痛、一半的幸福,也许还夹带着那么一丁点的负罪感,只是那一丁点被融入了巨大的疼痛和幸福中,慢慢稀释、不见了踪影。
终于……成为了罪人……
叛军攻入京城,百姓四处逃散,繁华的一朝之都瞬间荒凉。
消息来报时,皇上正搂着美人看着歌舞。
那之后,群臣请命,赐死顾子熙。
皇上坚决不肯。
子熙起身,伸手抚过皇上的脸,微微一笑,转身朝群臣走去。
皇上伸手想要去抓,却只是触碰到了那被风带起的衣角,他看着美人离自己远去,那一身飘逸显得如此不真实,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顾子熙走到了当朝宰相跟前,淡淡说了句:“子熙人在此,要杀要剐随便你们。”
“子熙!”身后的皇上站起身,大叫了一声。
子熙回头,那“回眸一笑百媚生”,依然看得皇上如痴如醉,把“不要”二字梗在了嗓子口。
他又正过头,和宰相道:“罪人只子熙一人,今后还请诸位辅佐陛下,共建苍生。”
皇上的心如刀绞般的痛,却说不出一句话,他无能为力,是的,他是皇上。纵使现在内心有几千几万升悔意,人总是要为过去还债的。也许当初,没有任何意义。
马X坡上,四十岁的皇上如今却是蓬头垢面,满身尘土。
他瘫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被一群大臣围在中间。
顾子熙被五花大绑着,可是那五官还是那么Jing致,风韵犹存。他向皇上投来了哀怨的眼神,而皇上此时也只能忍受着心痛却说不出一句话。连自己最心爱的人,都救不了,还叫什么皇上?
他看到一个壮汉举起刀,挥手就下。接下来?接下来的事皇上闭上了眼睛,只当什么都没看到。那内心的血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