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铜板,磕磕瓜子,听了段老生常谈的评书,依旧觉得乏味得很。但外头shi冷,也没什么热闹可瞧,上楼点了一大桌子菜命小石子吃完后,便只能数着窗外檐上的雨滴。
店中的伙计也算是个有眼色的,凑上来笑问道:“这位爷,外面这雨也不大,为何不早日回家,莫不怕家中的娘子牵肠挂肚?”
我摇摇头,左脚踩上了板凳,道:“哪来什么娘子,家中冷清得很,就你这来来往往的,说书弹唱的都赶来歇脚表演,还能凑个趣。”
这伙计一听,凑得更近了些,悄声说道:“既然二位爷不急着回家,我这倒是有一个好去处。酒馆后街的那条巷子,新开了一家勾栏,姐儿倌儿都是些新来的雏儿,可美妙得紧。”
我Jing神一振,想不到这个世界的第三产业链已经如此完善,一个小伙计还能兼职拉皮条的,实在是勤恳敬业,遂道:“没想到兄台消息如此灵通,不知可否劳驾领我们二人前去一观。”
那小伙计眉开眼笑,向柜台瞄了一眼,躬身带我们抄了小道进了一家门面装潢尚算考究的竹楼里,冲盈盈笑着出来的老鸨丢了个眼色,道:“二位爷,这就是了。此处虽说偏僻,但也有其偏僻的好处,就是家中娘子起了疑心,也决计找不到这来。”
我道:“我家中委实没有敢来捉jian的,就是有,也在十万八千里外,没什么好担心的。快便宜些让我们俩进去开开眼吧。”
原以为进门就能看见一片大好春光,谁知姑娘们大多犹抱琵琶半遮面,被厅内一盏大屏风遮住了不少不说,能看见的浓妆艳抹的也都穿的规规矩矩。我并不是很吃欲拒还迎这一套,便站住了不再跟进。
老鸨见势不好,忙殷勤问道:“这两位爷,可是对我们天香阁的姑娘不满意?您可先别急,这还只是……”
“当然不满意了。你什么眼神,我家公子不好这一口,带我们见些小……”
我猛地捂住了小石子的嘴,堵住了“小倌儿”这三个字,冲老鸨打了个干哈哈:“我这小兄弟初来乍到,想看穿得凉快些的姑娘,不知你这……”
鸨母抚掌笑道:“有有有,自然是有,还请二位上座,待会便有些歌舞助兴,到时候您看上了哪位,随意挑下便是。”
我点点头,松了小石子的嘴,拎着上气不接下气的他一直上了二楼的雅座。我自知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人,拿钱买姑娘身体的事情,最后也不一定能做得出来。但来都来了,回宫最多只能看到一群憋在屋里的怨妇,又乏味得很,这番带了足够的钱,眼睛上总不能吃了亏。
我坐的地方虽说是二楼,也不过比屏风后的舞台高出一截来,几个舞姬光着臂膀,就着欢脱的小曲扭腰出现,引得四座一阵sao动。我撇撇嘴,心中嫌弃他们少见多怪,小石子却扯着我的袖子道:“少爷少爷,斜对面来了个人。”
“来个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漫不经心地看过去,又立即掩了脸往Yin影处挪去,“轩辕慕澈这种人怎么会来青楼的!”说着心里一块石头也放下了,原来担心他一时冲动真带着妹子奔了东海,看来他还坚守在这里,想来是另有计策。
我藏在暗处,发觉他似乎在同身边的小厮在打听些什么,说了一阵便又起身离开了。偷偷跟上去,见他七转八绕进了一件雅致的厢房,好在外面表演正酣,此处没什么人,我便吩咐小石子望风,自己透过门缝偷听墙角。
耐着性子听二人旖旎一番后,终于听男主说道:“我近日听闻王家侯府得了一颗稀世珍宝,坊间传得沸沸扬扬。美人珍品,都是在下所钟之物,今日见到凤娇姑娘,人生便圆满了大半。只是不知那东海来的珍宝,又是何等模样?”
又听得盈盈笑语:“不瞒公子,那珍宝奴婢也有幸见过,是一颗珠子模样的珍宝,熠熠生辉、璀璨夺目。那王公子家中得了这宝贝,便和一群公子哥儿成天宣扬吹捧,还几次三番地邀奴家去看,奴家不想理他,他倒好,直接把珠子带过来了。”
我摇了摇头.这姑娘实在是没有挑人的眼光,对她巴心巴肺的不屑一顾,反而对虚情假意投怀送抱。
我撤出来蹲在小石子身边:“诶,听说王家新得了个宝贝,莫不是轩辕慕澈一直想要的东海鲛珠?”
小石子“切”了一声,道:“王家那珠子,怎么能跟鲛珠那样的宝贝比?不过是颗夜明珠罢了,咱宫里有的是。”
“你确定?”
“当然了,奴才在王家的眼线亲口告诉我的。鲛珠传闻为东海鲛人对月泣泪、Jing血混合而成,只在月光下泛着血光。他家那珠子,在哪都发光,不过仗着东海里捞出来的,显得尊贵些。”
我闻言放下了心,搭着小石子的肩站起来:“走走走,外面的表演应该还没结束,好容易来一趟青楼,别把上好的位置给丢了。”
一直到表演结束了,轩辕慕澈也没再出现,想来要不就是半推半就和美人一夜风流,要不就是趁夜去偷珠子去了。他这么乐意折腾自己,我也乐享其成,这个故事的情节从来不是为我设计的,但有幸与千载难逢的主线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