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道:“朝廷的官兵沆瀣一气,今日在这里没让他得意,整个基层势力都会认得你,下一座城少不了为难的。总不能每座城都绕行吧,秦淮呢,总得进去吧。”
“少来,你就是怂!”陈遇何时受过这种气,“这些败类渣滓,我一只手便能杀他个片甲不留!”
宋岐垂下眼睫,眼珠微微转向他:“宜修眼中,人命如此随意”
他哽住。
宋岐笑了笑,唇角的梨涡若隐若现:“况且沈兄生死未卜,时日紧迫。”
“……”陈遇这下倒是被真真的说服了,然而心中仍旧不甘,闷哼一声,不再同他讲话。打心眼里,却是看不起这个宋岐了。
“走吧,先去找间客栈。”宋岐的声音有些虚弱。
“不是没钱了吗”
“还剩点儿,不过不多。所以宜修可能要与我同住一间了。”
陈遇有些不高兴,但毕竟自己兜里没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陈遇随着宋岐七拐八绕的终于是来到了一个巴掌大的小客栈,名唤淮尚阁。地方破烂,名字倒取得风雅。
“老板娘,客房一间。”几两碎银子放在到帐台上。
老板娘抬起头,看见来人,莞尔一笑:“衔知你不是往长安探亲去了吗”
宋岐笑着摇摇头:“多有不测,去不成了,现在打算回秦淮。路上承蒙我身后这位陈宜修公子关照。”
陈遇有些脸红,便微微侧过头去。实际上明明是他承蒙桑yin关照,自己承蒙他关照。
“那一间房……你们两人……”老板娘的眼睛弯成两个月牙。
宋岐摆手:“误会了,只是一路过来,身上拮据。”
老板娘了然,不接碎银:“定是那城门守卫克扣了不少钱吧。”
他默认。
“你每次来都住我这儿,今次有难,我必然要帮你一把。”她的双手在麻布围裙上擦了擦,走出账台,“便不收你们银两了,只不过这段时间坞都来往人多,我这小客栈也只剩一间空房了。”
宋岐收起银子,道:“多谢老板娘。下次必定双倍奉还。”
“叫我俐娘便是。”老板娘笑笑,领着他们上了楼。
客房如客栈一样小小的,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东西归置的整整齐齐,地面床铺也是干干净净。
纸窗一开,阳光即刻倾洒了进来。
陈遇坐在床上,问:“老板娘你认识啊。”
“嗯。”
宋岐也捡了个凳子坐了下来。顺手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直到饮下,毫无给他也来一杯的意思。
他鼓鼓嘴,有些不开心:“好小哦。”
他没理他,只是背对着他。
“我们现在要干嘛啊。”
在这里歇脚的意思应当是购置些干粮之类物什,现在钱一下少了这么多,必定要做些旁的打算,依这位王爷的性子,是万万打算不来的。
“……”
白色的后背始终对着他,问出的话迟迟得不到回应,他嘟哝:“不是要买东西嘛!走啊!”
宋岐还是不说话。
呵!不就是来时说了几句嘛,这家伙脾气比我还大!
“喂!” 他从床上跳下来重重的拍在他的肩膀上。
宋岐吃痛的“嘶”了一声,趴在了桌上,左手捂着腹部,俊秀的眉头纠缠在了一起。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陈遇一下子傻了,忘了这一路骑马颠簸,他身上又有伤,还被守卫打了一掌。
“你……你怎么样……”他有点不知所措,自己这一掌下去,他的伤口可能又要撕开了。
“没事……”他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你这还没事儿!”他翻找起包袱,“药呢!赶快换药!”
“没了……准备来坞都购置的……”他得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陈遇真想挠死这人,受了一掌,刚才来的一路岂不是痛的要死,都不知道说的啊。
“那你先躺着吧!我去给你买!”他呵斥道。
宋岐的额头埋在胳膊里,挣扎着点了点头。
算了,服了他。
陈遇走了过来,把他拦腰抱到了床上。他不像外表那么清瘦,比想象中要沉很多。
而宋岐全程只是紧闭双眼,额头冒着冷汗。
“要哪些药”他问。
此时的他已经说不出话来。
陈遇作罢,外伤而已,问问药房大夫应该就行了吧。
他走出客栈,向老板娘询了最近的药房,便快步踏了过去。
“大夫,给我称些治外伤的药。”
老大夫瞥了他一眼,“要多少”
对药理一窍不通的他有点儿懵,灵机一动:“能用个十天八天的!”
老大夫了然,在纸上随意画上了几笔,交与一旁的小童。
陈遇探着脑袋望药方上瞄,想修习修习药学,没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