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上却勾着我下巴将我带过去亲了一口:“是个捣蛋鬼不假,可样貌却跟个小菩萨似的。”他再亲了亲我眼睛,退开一些深深看着我,拇指从我颊边滑至下巴:“慈眉善目,像观音边儿上的童生,说话却又笨又气人。”
我闻言,不避忌地看进他眼里笑:“那就是又没瞧上。”
皇上摇头,挽起嘴角来:“没有。宫里美人多了,若单看面貌就能瞧上,那我得瞧上多少人?”
他悠然叹了口气,转头瞥我一眼,“清清,你知我此生没什么事儿是一朝一夕就成的,太子位、皇位、父母兄弟间,包括你也都要再三思量,故到我渐觉你在东宫的时候比你不在的时候有意思多了,那已是你入宫数月后的事儿了。那时你不是每日都来,我就总想多出些书来背,换你能在宫里多住些时候……可那时候却又知道,这稹家老三的心可不在爷身上,也自然为瞧上个男娃娃捶胸顿足过一阵儿时候——你却都不知这些,每日还是跟着我念学蹴鞠,还在我身边儿跑前跑后,一直到我第一回架不住心性跟着你出宫玩儿,妒忌的心起了,这才知道我应是一脚踏进个泥沼地,可能这辈子都再挣不出来,甚至陷下去也没个果……但少年时候还是忍不住,只想把你留在身边儿就好,要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他说着手就又滑到我腰间轻轻地捏,引我眯眼儿呻了两下儿,懒懒笑道:“你还是小时候好,后来做了皇帝就老推我去娶姑娘,前几年把我烦也烦死了……”我偏头往他脖子上咬,“你知不知道,我从前一心只想和你做这事儿……我总怕我家哪天真造了反我也活不了,到那境地什么果子都等不到了,还吃什么吃?”
“还咬……”皇上捏着我下巴恨恨压来我身上,见我睨着他笑,却同我一道儿笑着笑着渐渐平静下来,凝眉看向我徐徐说了句:“清清,我要讲个故事给你听。”
我身上稍稍恢复些力气,抬腿勾在他身上:“能不能晚些讲?”又把手探到被衾里顺他小腹往下抚,舔了舔微干的嘴皮子,“要不你就进来再讲……”
皇上捉出我手来将我带得翻身趴下,伏身贴来我背心,一路向上亲到我肩来,又亲我耳朵,“你又不疼了?”
我侧脸枕在四方枕头上,满眼都是枕面儿的金枝绣叶,迷迷糊糊只伸手从枕下摸出个小瓷罐儿来,反手塞在他手心儿:“疼,疼得要命……但……但又还想……”
身下慢慢传来微凉,来回出入的暖胀渐由细转粗,至最尾我紧指抓了那枕上金枝的叶,揪得整块儿料子都扭起来,又再一脸埋入枕中低低地抽息气呻,直到终觉身下忽而松开时,便慰然同皇上一块儿泄出来,浑身止不住舒爽到直颤,俄而只觉揪在枕面儿的手背上覆来片厚热,偏些头去看,只单目见着是皇上的手握了我的,引我放开枕面儿,又稳稳将我指头搁在唇边亲过一下:“你疼就该叫的,别总什么都忍着……”
可他这话却叫我忽而目下发热,挣手翻身抱住他,便在埋在他颈侧猛闭上眼:“……那我若说是快活,是不是真就不该?”
皇上肩背在我臂间微微一震,一时只托着我后颈带我安稳躺下,“你怎会这样想?”
他抱着我无言拍过一会儿,听我良久说不出话,便浅浅思量一阵子,忽讲了桩无关的事儿,似是要逗我笑:“清清,你知不知道……我小时候和你一样儿,也爬树,还上树摘果子吃,皇叔拉都拉我不住。”
“……你还能有那么皮的时候?”我破涕推开他些,入目只见着他赤裸肩头上有块早已愈合的狰狞伤疤,便又将额头抵去那上头,轻轻问他:“这就是你要给我讲的故事?”
皇上依旧抚着我后背,闻言嗯了一声,将下巴搁在我头顶道:“过去我母后宫中有棵桃树,每年都生花儿结果。我八岁那年夏天,记得是老七生了病被母后接去宫中亲自照料,皇叔便带了我跟老五、老六一道儿从皇子所去瞧他,母后却没让我们进去。那时我自然不懂母后是疑心重,便还拉皇叔皇弟一道儿在院中等,等过多时都进不去,见着那桃树上结了些小果儿……就爬上去摘。可摘来的桃儿一口咬下去,却是极酸,极苦,皇叔那时就骂我傻,说桃子是要快秋天儿才能甜的,往后我就由此记得——凡果物定要等到长成后才可吃,否则若是错了季去摘下,就绝不会有好味道。”
他抬手捧起我脸来亲我鼻尖儿唇角,拇指揩过我睫上的泪,沉沉认真道:“清清,这世上果子多,也并非每一种都同时同法地熟,心急惶赶,终不可有什么用……我见你每日兜兜转着无事自忙,知你无望升迁、无心饭食,也知道你眼下只觉这路上没有个出口,但你信我,你没有什么快活是不该的。苦尽终会甘来,你所需不过是先饶了自己,其他则要等——”
“你怎么又讲道理,”我气得从脸上捉下他手,“我从来都不喜欢听你讲道理。”
“我知道。”他勾起唇来笑,将我揽在怀中抱实在了道:“那我往后都不再讲了。我只陪你等,等着你自个儿去明白,好不好?”
我顿然点了头,酸着鼻子一眨眼,终是圈住他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