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没想到就是封弟你啊。”
封长逢停在他三步之外,问:“你不知道?”
吴春眨眼,眼波流转:“我从何处知晓去?”
封长逢很认真地看了他半晌,说:“真的不知道?”
吴春自然是笑:“当真不……”
还未说完,屋里传来了封雪儿的唤声:“吴大哥——”
“啊——小雪儿叫我了,”吴春转身便要往厨房去,“我先过去看看。”
在进屋前他忽然回身对封长逢说道:“封长逢,我晚上有件东西给你,你可不能收下后再把那东西还我。”
他低垂下眼睫:“我玉春送出去的东西,可从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中秋佳节,又逢兄长生辰,在世亲人俱在身边,封雪儿颇为高兴,大显身手做齐了满满一桌菜。三人一同坐下时候才发现那菜做的委实太多,甚至有些摆不下的趋势,吴春半是调侃半是打趣地说了封雪儿一通。
封雪儿却不在意,不知从哪里找出一坛酒,开封时漏出的第一缕酒香飘过,吴春忍不住夸一句“好酒。”
那酒香里还带了桂花味道,原是一坛桂花酿。酒香醉人,桂花香也醉人,他闻过后一时间竟有醺然之感。
封雪儿为两人各自倒了一碗酒,自己也斟一杯,动筷前先敬了封长逢与吴春一杯,双眼含笑:“愿往后年年岁岁皆有今朝。”
吴春听此大笑:“年年岁岁有今朝,同为我生之愿也。”一口饮尽,酒气已经染红眼角,无声地用一双含情的眼去看封长逢。
封长逢什么也没说,举杯相迎。
饭慢慢吃了小半个时辰才算吃完,期间封雪儿拿了样物什递给兄长:“这是吴大哥帮忙挑的东西,哥哥可喜欢?”
封长逢抬眼看了看吴春,轻声道:“嗯。”
“喜欢。”
“得封兄这样一句喜欢,我真恨不得往后日日都是你生辰,”吴春给自己添了碗酒,“只是……总归是不可能的。”
他的唇贴上酒碗,眼睛却是盯着封长逢的,好像看一眼少一眼。
三、
封长逢跨进卧房时正好看见吴春解了束发的发带,一头如墨长发散开,如锦如夜幕垂落。他换了一件红衣,身上不再是前几日穿的封长逢的衣裳。
红衣玉面乌发,在烛火里,朱红同墨色纠缠不清,白皙玉面倒是更透亮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醉了,偏头打量封长逢好一会好像才认出他,略带疑惑地叫了一声:“封……长逢?”
封长逢看他这幅样子,挑了个茶杯添茶,边低低应声道:“是我。”
说完被人抱个满怀,那人一手搂在他肩头一手挂在他衣袖上,狭长的眼眸里醉意似假似真。男人缓缓撑起身来,同他一点点贴近,嘴唇擦过了他的耳垂。而那张薄唇落在封长逢嘴唇前,一个茶杯贴在了他唇边。
封长逢捏着茶杯递到他嘴边:“喝口茶醒醒。”
男人懒得同他争气,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喝得有些急,一点茶水还顺着他的脖颈流下去,洇在了衣襟上。
然后他低头埋在封长逢脖颈边,抱着人半晌,哑声说:“叫我玉春。”
封长逢也任由他抱着,听他这么说,也只是声音沉稳地叫一声:“玉春。”
玉春愣了一刻,抬起头来眼睛带红,贴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打量封长逢。
封长逢有一双桃花眼,极尽风流,却可惜不大露出笑也并非是沾花惹草的性子,整个人还有点漠然的冷淡,很少有人看得出这双眼睛好看。
相肖的一双眼玉春在画里见过,他那风流数载的亲爹也有这么一双形似桃花的眼眸,好看,是真的好看。
封长逢的娘亲是二十年前的第一美人,长得自然闭月羞花,风华堪称绝代。而他爹,封月白,一生欠尽风流债,自然也是生了副好皮相的,不然也不会让玉春他娘一见倾心,托付了此生几十年。有如此生身父母,封长逢长得自然不差,更甭论他长得更像娘,同封雪儿站在一起,倒比妹妹还要貌美些。
“我娘她一年多前死了,在她死前,我问过她一件事,”玉春说话时,眼里却是在仔细地描摹着封长逢每一寸肌肤,进而他发现了以往未曾瞧见的有趣地方。封长逢眼尾下藏了一颗小小的痣,若是他阖眼那小痣便会被密密长睫遮去看不见,很是好看。于是,他珍而重之地亲吻上去,“我说,如果我喜欢上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她会不会打死我。”
封长逢被嘴唇撩过睫毛,有些痒,忍不住眨眼时眼睫正好扑闪在玉春眉心。
“我都做好她跳起来把我暴打一顿的准备,可她只是躺在床上好像什么都知道地大笑起来,对我说,”他伸手将封长逢鬓角落发轻柔地捋到了耳后,“我就知道你这小兔崽子对人心怀不轨,派人整日跟着人家这种事也太窝囊了。”
听到这人曾派人跟着自己,封长逢倒并不在意,往杯子里又添了茶凑到他唇边:“还要吗?”
玉春很轻地笑了声,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