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泪水,拉开距离,看见谢明睿通红的双眼。
谢明睿不该流泪,他也是,毕竟这是他一直以来所期盼的不是吗?
虽然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再抱有希望,但是当对方真实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一早筑起的防备立即溃不成军。跌跌撞撞又回到了原点。谢明睿说什么他都不在意,不用揣度或猜疑。
他太贪恋手里的温度,只问当下,不计来日。
风铃柔软的声音响起,两人都沉浸在对方的存在当中,完全没有察觉。
呆立在门口的侍应生就这样目睹自己店里的酒保被另一个男人压在吧台上吻得热火朝天,衬衫上面几排扣子全拆开了,一只手从凌乱的制服下摆探入,撩起的衣料底下可以看见腰部光滑的肌肤。
男人另一只手试图解下调酒师的黑色长围裙,但一时打不开绑带,只能转往双腿之间摸索。
酒保仰起头,咬着嘴唇,但仍漏出断续暧昧的音调。
受到冲击的服务生意识到自己不能再继续犹豫下去了,否则场景只会更加冲击。
打或逃全在一念之间,他鼓起勇气。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没看到我手机忘在厕所我马上进去马上出来立刻消失请你们不要介意。”
“靠……”谢明睿一个激灵,直接把张之悦腰上的围裙扯了下来。
张之悦喘着气,咬牙转向门口。
“陈凯威你下次东西再忘在店里我直接捡起来丢马桶!”
“副店我错了!要是早知道你在……呃,在忙,我绝对不敢来打扰啊啊啊!”
被两对目光锁定的陈凯威一熘烟冲进厕所,抓起那支用生命寻获的手机。明知道此刻最好的策略是保持安静,好奇心仍驱使他探出头来。
“对了副店,这位帅哥谁啊你要不要介绍一下?”
张之悦捏紧自己领口,深深吸气,感觉血压骤增。
他强忍住拿空酒瓶砸过去的冲动:“这我高中同学--嘶……”
脖子上多了一个牙印。
始作俑者撇着嘴补充:“同班同学。”
***
被天兵工读生这样一搅局,原本再热血上脑也很难继续亲热下去。
张之悦收拾了吧台,拉下铁门,把谢明睿领进员工休息室。最里面有个双层床架,墙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海报、酒谱和备忘,书桌桌面则摆了一台笔电。
“你住在这里?”休息室空间虽然小,整理过后条件倒不输学生宿舍。
张之悦耸肩:“省房租,顺便顾店。”
住在店里有什么临时状况都可以支持,店长也图方便。本来酒吧里没有副店长这个职位,但是张之悦的资历比多数员工都还久,又经常协助处理大小事务,其它职员久而久之就习惯这样昵称。
“你放暑假?学校会不会很忙?”
问着无关紧要的琐事,刻意忽略断绝音讯一年多的事实。张之悦其实原本想问谢明睿是怎么找到他的,但转念想想,还能怎么找呢?他们之间的联系也就只有那些人事物。高中毕业后,谢明睿的生活对他来说已经是另一个世界了。
“大学生都那样,打球、参加服务队什么的。”谢明睿话一出口才想起来张之悦没上大学,“上课内容跟高中类似,有点无聊,不像你在这边工作,应该满有趣的。”
张之悦笑了笑,不置可否。
“什么时候回去啊?”
“九月中开学前才回台北。”
“噢,我是说今天。”他朝墙上的钟面比划一下,“现在很晚了,太晚回去没关系吗?”
“我想在这里过夜,可以吗?”谢明睿被突如其来的生份弄得措手不及,端详对方表情斟酌着问。
“当然,”张之悦眉开眼笑,“要洗澡吗?衣服可以穿我的,我去拿牙刷和毛巾给你。”
店里没有宽敞的浴室,只有小淋浴间。
谢明睿迅速冲完澡,回到休息室时,张之悦正在整理床铺。
“你要睡上铺还是下铺?”
“都行。”谢明睿擦着头发来到他身后,“不一起睡吗?”
“好啊。”张之悦顺势把上铺的枕头棉被往下搬。谢明睿凑过去搂他,他温顺地任其动作。
“你不问我为什么过来?”
“你为什么过来?”
“我想跟你在一起。”
“好。”
没有条件,没有要求,没有任何疑问。张之悦毫不犹疑地答应。
谢明睿却有种拳打棉花的无力感,他应该要被质问的,张之悦应该要问他为什么做出这个决定,应该要求他许下承诺。可是他预想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张之悦甚至完全不过问他这一年来的感情经历,有没有交往对象。这是信任吗?
他心里不踏实,方寸顿失。少了什么、他遗漏了什么?
“发什么呆?”张之悦偏头,脱下深色长裤,“你想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