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安全,一路顺风。”
俞奕笑道:“夫君忒小气罢,就这样为我践行啊?”
覃深不置可否,看着手里的杯子:“本将军除了这个人,实在是穷得一无所有了。”
俞奕捞过钱杉肩上的包裹,从中掏出两张银票,连带着自己随身携带的扇子一起递到覃深手上:“可怜见的,看到夫君穷困潦倒,奕儿可是会心疼呢。这些,就算是我的聘礼吧。”
覃深抬头,弯着一双桃花眼:“奕儿说笑了,论聘礼,怎么着也该是我下才对。”说着在左手袖子里摸了摸,没找到,又在右边袖子里摸了摸,掏出一只尖嘴尖脚细脖子细翅膀的纸鹤,“喏,给你。”
俞奕:“……”
俞奕叹了口气:“深深,你究竟是怎么把一只纸鹤折得丑得如此不堪忍受的?”
覃深笑yinyin道:“美者不在外表,而在内心。”
俞奕扭过头去不愿看他手中的纸鹤:“巧了,我偏是个注重外表的人。”
覃深笑道:“比如注重我?”
俞奕把脸扭回来,盯着覃深的脸看,半晌,方才开口:“你得多亏这张脸,不然早被我诛了千百回了。”
覃深笑得开怀,笑完把俞奕搂在怀里,用下巴摩挲着俞奕的耳鬓:“娘子此番回家路途遥远,可记得要等夫君我回去跟你圆房呐。”
钱杉不堪忍受地别过了脸,一脸喉咙被噎住吞不下去吐不出来的憋闷表情。
赵四缩在一边默默地在心里画圈圈:想回家,想娘子,想造反,想谋逆。
俞奕微微歪头,嘴唇擦过覃深的耳朵,幽怨道:“那夫君可得早些回来啊,空闺寂寞,最是容易红杏出墙呐。”
覃深:“外头的杏没有我好,娘子不要去惦记外面的歪瓜裂枣。”
俞奕笑了笑:“你来,我就不惦记。”
调`情调够了,俞奕捏着纸鹤慢悠悠地出了覃府,慢吞吞地钻出狗洞,停在城墙下,仰望着墙的另一方天空。
“爷,今天差点被四儿给发现了,幸好我机智,把谎圆了回来!”钱杉回到自己国家的边界,兴奋地绕着俞奕转来转去。
俞奕瞄了他一眼,不打算打击他的自信。
“不过覃将军那么聪明的人,我们在他那住了这么久他竟然也没有看出破绽。”
俞奕伸出中指,弹了下他的脑袋:“傻子。”
“爷,您是说我傻子还是覃将军?”
“覃深若是傻子,覃城还能如此繁华有序?”
“那他为什么没发现?”
“是你没有发现他发现罢了,傻子。覃深……大概第一眼就看出我们是骗子了。”
“啊?”钱杉一脸震惊。
俞奕费力看向城墙上方,想起醉酒的夜晚,从自己唇上擦过的柔软的嘴唇,眯了眯眼。
“走罢,回家。”俞奕摇了摇袖子,啧,没有扇子怪不习惯的。
“爷,您干嘛把你的扇子给覃将军?”那可是先皇赐给您的被您随身携带了十多年的扇子啊……
俞奕看了看手里的小玩意儿,笑道:“古人有云,礼尚往来。一把扇子换一只纸鹤,不亏。”
就是这纸鹤忒丑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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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俞国,俞奕还没来得及喝上口茶,门口风风火火闯进来一个人影。
“奕儿!你跑哪去了!可想死我了!”
“想我做什么?是姑娘不够柔软,还是事务不够多?后者的话我现在就去禀报皇兄让他给你多派一些活儿。”
陈设恨恨看着他:“咱们打小穿一条裤衩的情谊呢?”
俞奕:“问衫儿,我喂他了。”
钱杉:“……”
陈设摆摆手:“不说这些,你快看我新寻的宝贝!”
俞奕接过陈设手中的罐子:“将军?”
“可不就是将军么!”陈设眉飞色舞,“这可是真正的将军!”
俞奕向钱杉招招手:“去,把我的斗鸡抓来,我们来比比谁的将军厉害。”
陈设:“……”
陈设:“蛐蛐能斗得过公鸡吗?你仿佛是在逗我。”
俞奕:“皇子一言,驷马难追。”
陈设看了看他。
俞奕一本正经地端详着手里的纸鹤。
陈设向门外招了招手:“小五,去家里把我的大黄猫带来,给我拔了这大野鸡的鸡毛!”
俞奕:“……”
俞奕笑yinyin地把手搭在陈设肩上,哥俩好地奉承:“你这蛐蛐一看就不是凡品,这胳膊这腿儿,啧啧,这哪是平常的蛐蛐能有的啊!”
陈设颔首:“是的,没错。”
钱杉:“……”
俩人逗了会儿蛐蛐,勾肩搭背地坐在庭院里喝起了酒。
“奕儿啊,过半个月我就要上战场了,能不能回来都得看天命了。”陈设搂着俞奕打着酒嗝哭了一脸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