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许行之一边掏手机一边走了过来,他挥了挥手,许行之笑了笑,把手机放了回去。
“不说了等我电话么。”许行之说。
“反正吃完饭也没什么事儿了,”蒋丞说,“那个……找个地方坐坐?”
“你们学校咖啡馆吧,”许行之说,“聊完你也不用来回跑了。”
“好的。”蒋丞点点头。
许行之这个人挺温和的,不难相处,但蒋丞以前也没因为什么事儿求过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会有点儿紧张和不自在,生怕哪儿没做好,哪句话没说合适,人家不肯帮忙了。
“你朋友的妹妹,”许行之边走边说,“现在上学吗?”
“之前上着小学,前两年退学了,就一直在家里。”蒋丞说。
“特殊学校还是普通小学?”许行之又问,“为什么不去了?”
“普通小学,那边好像也没有这种特殊学校,”蒋丞说,“后来……因为打伤了同学,就退学了。”
“平时经常有暴力行为吗?”许行之继续问。
“没有,我就见过她这一次打人,因为那帮小孩儿乱画她本子,还骂她。”蒋丞说。
“那就是她还是可以感知到别人的态度,友好的,恶意的。”许行之说。
“有时候吧,但是很多时候我们说的话她又好像不能理解。”蒋丞叹了口气。
就这么边聊顾淼边走,到咖啡馆的时候蒋丞慢慢放松了下来,许行之一直只是在提问,了解一些细节,但他说话时平和的语调和不急不慢的语速,却很能让人松驰。
大概是学心理专业的人特有的技能。
不过……想到赵劲的时候,蒋丞又觉得自己这个判断不怎么准确。
咖啡馆这个时间人挺少,他俩找了个角落坐下了。
蒋丞准备要壶咖啡的时候,许行之说:“我要果茶,这两天咖啡喝太多了。”
“好,”蒋丞点了壶果茶,“是熬夜吗?赵柯说你要开题了。”
“那倒不是,开题我倒不想熬夜,”许行之笑着说,“是我的猫这两天心情不好,我晚上陪着它。”
“啊?”蒋丞愣了愣。
“之前养得太娇气了,”许行之说,“不陪着玩就上床踩脸,它不睡我也没法睡。”
“……哦,”蒋丞笑了,“你很喜欢猫啊,我看你朋友圈里全是猫。”
“嗯,我看到猫就走不动路了。”许行之笑着说。
果茶拿上来之后,蒋丞给许行之倒了一杯:“那今天不是耽误你陪主子玩了?回家晚了它会不高兴吗?”
“准备好罐头了,”许行之从包里抽出了本子和笔,“你朋友妹妹的情况我先记录一下,你跟我说说她小时候受伤的原因吧?”
“嗯,”蒋丞握着杯子,“她是……被她爸爸摔伤的。”
“亲爸爸吗?”许行之看着他。
蒋丞点了点头:“她爸爸一直家暴,兄妹俩都害怕他。”
“现在跟爸爸的关系呢?”许行之往本子上记着。
“她爸爸死了……很多年了。”蒋丞说。
许行之的笔停了停:“怎么死的?”
“喝了酒淹死的。”蒋丞皱了皱眉,提起这件事他就很心疼顾飞。
“爸爸淹死,和打伤她,之间有多长时间?”许行之问。
“这个……我不太清楚,”蒋丞想了想,“我朋友没给我提过。”
“之后有人跟她说起过爸爸的事吗?”许行之很快地记录着。
蒋丞被他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问得都有些发晕:“应该没有提过了,这事儿我朋友自己都不愿意多想。”
“嗯,”许行之点点头,“我能跟你朋友聊聊吗?”
“啊?”蒋丞愣了。
“不方便?”许行之看着他。
理论上许行之跟顾飞直接联系是最简单的沟通方式,但现在所有的事都还没定下来,他不太想让顾飞知道,顾飞经历了太多失望,顾淼的退步的事儿顾飞没有多说,但他能感觉得出顾飞的心情,那种失落,他不想让顾飞再经历一次希望落空。
而且顾飞一直不想让他把顾淼的事儿扛在身上,他自作主张地做的这些事,他都还没有想好怎么样告诉顾飞才不会让他觉得自己被他拖累了。
现在许行之突然这么一说,他猛地有些措手不及,这里面复杂的原因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给这个还并不熟悉的人解释。
许行之也没再继续问,只是低头在本子上补充着内容。
过了一会儿蒋丞才说了一句:“这事儿我还没跟我朋友说,我是想先看看有没有办法……”
“怕他失望吗?”许行之笑了笑。
“嗯。”蒋丞轻轻叹了口气。
“很好的朋友吧,”许行之说,“能理解,没关系,我现在也的确是不能确定,我得先回去想想,妹妹这个情况目前来看我是有个方向的,不过还是想跟我导师商量一下,看看我的初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