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挽着男孩的手从远处的树下走过,顾许想,没什么。
司机默默看着老板在p大校园主干道上站了大半个小时,脸色也由带点迷之chao红的紧张,转变为比平日更加冷漠的神情,不过为什么他觉得老板似乎要哭出来了?司机摇摇头,把这个天马行空的想法从脑海里剥除,赶紧跟着上了车。
车里气氛凝重,司机小心翼翼地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方,老板正靠在窗边,抬起的手臂遮挡了他的,看不出什么表情。好像有什么在颤?司机正想看仔细些,后座却突然传来一句怒吼:愣着干什么?还不开车!
慌张地启动车子的司机没有留意,吼声中带着的一丝哭腔。
“太没用了,有什么好哭的。”顾许自嘲地想着,眼泪却不受控制地肆意流淌,“这该死的发达的泪腺!”
不过是世人都爱好颜色罢了,她也不能免俗。原本年轻的女孩就该和年轻的男孩在一起,是他强留了太久,竟将一切当做自然而然的事了。
“也许我该放手了。”这个念头一起,心脏仿佛要骤停,他挣扎了一下,心脏又开始迷茫而急促地跳,“是该放手了吗?”再次思考时心却突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他指节发白地掐紧了手下的真皮座椅,太艰难了,仿佛这一刻才意识到——心上的痛比身体上的痛要难捱太多了。
正当他意识模糊地忍受着因主人违背本心而导致的绞痛时,口袋一侧却传来了专属一人的铃声。顾许习惯性地带上了一点笑容,伸手准备掏出手机,但手上濡shi的痕迹让他停下了动作,抬眼看向窗外。汽车早已驶离校园,但刚刚见到的那幕还停留在他的记忆里。
他看着窗外,想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刻意忽略了不断响起的铃声。我能耐了,都敢不接她的电话了,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另一边,苻祢放下手机,歉意地冲好友们笑笑,“不好意思啊,他可能忙,今天来不了了。”
“什么嘛,我们大家都超级想见见祢儿你的男朋友的!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啊!”一旁乍看还以为是男生的短发女孩不满地发问。
“是啊是啊,为什么忙啊?苻祢你还没说你男朋友是哪个学校的呢?难不成是我们师兄?”
“嘿嘿赶紧坦白!我们的八卦之魂已经可以燎原了!”
苻祢无奈地看着一旁七嘴八舌问个没完的好友,女生啊,真是叽叽喳喳得可爱的生物,让人都起不了厌恶的心。
“他已经毕业好久了,不是在国内读的大学…”话音未落,却收获了几声惊呼。
“哇,所以祢儿你是和大叔在一起了吗??”
“太刺激了吧,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苻祢!”其中一个好友惊呼完,眨巴眨巴眼睛,还是说了一句,“搞不懂你,我还是比较喜欢软萌的小弟弟。”
“我喜欢温柔的学长那种类型的!”
“嗯…我可能喜欢有点坏坏的类型…”
“哇小草,看不出来啊!”见女孩们又乐此不疲地讨论起择偶标准,苻祢悄悄走到一边,在通讯录里查找到一个标注为“陈秘书”的电话拨了过去。
“嗯,对,是我。他在开会吗?刚回来?好。我知道了,我等下会过去。对了,他今天有带手机吧,嗯。那之前有别的什么事务吗?小王载他出了趟门?好,没什么了。”苻祢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怒意挂了电话,呵能耐了啊,今晚看你怎么解释。
顾许是苻祢初中同学的小叔,早在七年前两人就已经互相见过面。彼时苻祢还是个13岁的小萝莉,当然,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小萝莉,再补充一下,是自以为的正义感。说白了就是到处打群架而已,以至于威名震慑北片多所初中,无辜的爸爸妈妈还被迫来参加了很多次班主任约谈。
直到有一次号召班里的好几个小男孩跟着她教训几个欺负他们班女孩子的毒瘤,被校方通报批评为“聚众斗殴,情节严重”,以至于整个“斗殴群体”都被叫家长了。13岁的苻祢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了25岁的顾许。当时她的第一反应是“顾世你太不讲义气了!你居然找哥哥来!你这是作弊!!”哥哥姐姐来开会和爸爸妈妈来开会那可是天差地别,苻祢之前还看到一个男生的姐姐给他买了棒冰!叫父母来的自己从来就没有这样的待遇。
被胖揍了一顿的顾世小矮子满脸委屈无处可说,只好用眼神向一旁的男人求救。
“我是顾世的叔叔,你也可以叫我顾叔叔。”面色清冷的年轻男人俯视着苻祢说道。
顾世朝着苻祢露出一个“我说是吧”的小眼神,苻祢回了他一个“你是不是还想挨揍”吓得顾世落荒而逃。
哟呵,还挺嚣张,苻祢将自己身高不够的锅甩给了沉默的男人。哼冷着个脸就能唬人了吗,还不就是个毛头小子,算什么家长。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