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云墨这日早早就出城巡逻,自从出了上次的事之后,每次出门都是加倍小心,一上午倒是平安无事。中午打道回府,在门口瞧见了云殊的马车,进去之后却不见云殊的人影。把云殊的随身侍女叫来一问,说是公主吩咐让她们不要跟着,她要在书房看书,不许打扰。
云墨一听就知道妹妹不知又打什么鬼主意了,她怎么可能会看书?推开书房一看,果然没人。这时候,有一个下人求见,一进屋就跪在地上哭丧着脸说:“王爷,属下今日在后门当值。早上公主穿了一身小厮的衣服要出去,谁也没跟着,属下不敢放她出去,可又不敢硬拦着,就被她推了一把跑了出去。属下办事不力,请王爷责罚!”
自己跑出去?还女扮男装?云墨一下子想起了那日云殊说的话,当下怒气冲冲地牵过自己的马绝尘而去。
白森和云殊有说有笑地推开院门的时候,隔着一个院子都感觉到了屋子里某人的怒火。白森打了一个寒噤,小声嘀咕着:“完了完了,我说什么来着?你哥来找我算帐了,我这条小命要交待了。”云殊也小声回答他:“你别怕,一人做事一人当,有我呢。”
云墨看见两人在门口站着不动,还窃窃私语,眉来眼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拔出剑就朝着白森冲了过来。白森没有武器,只能一边躲一边求饶:“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云墨边打边吼:“你真是胆大包天!要是我妹妹有任何闪失,你负得起责吗?”白森回他:“我既然带她出去,必然会护她周全。”
云殊在旁边看得大惊失色,一直冲云墨大叫:“别打了!哥哥,是我逼他的,不是他的错!再说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
云墨没头没脑地打了一阵子,怒气就发泄的差不多了,再听了妹妹的解释,也知道妹妹是个什么脾气,多半白森也是拿她没辙。收了手,走到妹妹身边,直接拉了她就走。云殊被他拉得踉踉跄跄的,还一步三回头地看着白森。走出院门之前,云墨脚步顿了一下,撂下一句:“咳,那个,给你添麻烦了。”
白森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站了一会儿,自言自语:“是挺麻烦的。”
*
云墨把云殊带回府,让她换装梳洗,还没等开口问她今天都去了哪,云殊就兴奋地主动说了起来。一听到云殊说去了赌坊,云墨头上又开始冒青筋,想冲回去给白森再来几刀。接着又说遇到流氓,听的云墨胆战心惊。云殊又好好形容了一番白森是如何保护了她,言语间充满了崇拜之情。
云墨心里有些不安,这白森把她带去那种地方,难道不是故意的?想找机会英雄救美?他对云殊有什么企图?还是说,之前接近他不成,又改成从云殊身上下手了?
云殊讲完之后自己还在那里回味无穷,全然不知哥哥的疑心病又犯了。
云墨想来想去,总是不能确定,因为他总觉得白森的眼神太坦荡了,不管是看他还是看云殊,都是坦坦荡荡,既没有半分讨好,也没有半点算计。一个人若是心中有鬼,眼神断不会是这样的。
但是看云殊那一脸激动,当哥哥的还是正了正脸色,咳嗽一声,说道:“云殊,听我说,不管白森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都不能再去找他了。”
云殊愣住了,随即不忿地问:“为什么?”
云墨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如果你和一个男人走得太近,会传出什么样的闲话?惹来什么样的麻烦?你仔细想想就明白了。”
云殊怔怔地听着,眼圈忽然红了。她虽然天真,但哥哥说的这些,她还是明白的。正是因为明白,所以无法反驳。
沉默了一会儿,云殊开口道:“哥哥,今天我被那些人欺负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如果我没有公主这个身份,那我还有什么呢?抛开公主的身份,任何人都可以欺负我。但是白森却不在乎我是不是公主,就算今天我只是一个陌生人,他也一定会为我出手的。”
云墨轻轻叹息了一声,语气软了下来:“公主这个身份给了你锦衣玉食的生活,却也给了你很多的限制。生在皇家这个是非之地,谁又能自由自在呢?”
云墨说着,自己也感慨起来。可能正因如此,所以像白森那种性格才对他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吧。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使他们羡慕,和他在一起,就好像自己也能拥有那种人生一样。他能理解云殊的感受,却又担心云殊深陷其中。
“哥哥,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就想跟他做朋友……”云殊低着头,像个委屈的孩子。
看着云殊伤心的神色,云墨心里也难受的很,最后还是松了口:“那你以后不可自作主张一个人跑出去,最起码要告诉我,或者我陪你一起去。”云殊自然是连连点头,带着复杂的心情回了宫。
云殊走后,胡总管求见,云墨即刻召见了他。
“王爷,上次的刺客,我们得到了一点线索。那群黑衣人的装束和行事作风,基本上可以确定是来自一个叫冷月阁的组织。”
“冷月阁?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个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