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煜祺盯着那张卡片愣了足足几分钟,才将卡片放回原处,与礼物一起原封不动的还给刘桑,“老师有爱人了,不好意思。”
没想到,少年锲而不舍,被拒绝了还不灰心,这阵子一有机会就找田老师问问题,还经常发短信想约老师出门。
田煜祺拒绝多次,明确告诉他自己有个交往多年的恋人。然而刘桑非但不信,还信誓旦旦让老师将恋人带出来一起吃个饭,没看到人他就不会死心。
田煜祺不可能将刘桑带去医院,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搁浅了下来。刘桑以为老师的谎话被他戳穿,这阵子他更加勤快,虽然每一次的邀约都被老师拒绝,他依然屡败屡战。
上一周周末,田煜祺陪着母亲去花鸟市场买新的鱼食,恰巧碰到了陪表妹买仓鼠的刘桑。刘桑落落大方的向白梦玫做了介绍,后来还主动邀请两人一起吃饭。邀请毫无疑问的再度被拒,不过刘桑如此主动,白梦玫很容易就察觉出这学生对自家儿子有兴趣。
路上白梦玫揪着这个问题不放,田煜祺无可奈何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我看这孩子不错,挺主动的,也很有耐心...”才刚见了一面,白梦玫就对刘桑赞不绝口。
“妈。”田煜祺打断白梦玫的话,“我心里只有他...你知道的。”
“...晚上回家吃饭么?你爸今天回来。”白梦玫换了话题。
“不了,我得回去照顾他。”田煜祺摇摇头,将母亲送上车,自己则走向公交站牌,准备回医院。
白梦玫从车窗外看到儿子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又是难过又是心疼。
六年了,他还没醒,这样等下去...真的有意义么?
夏言这一次过来,除了满足下自己的八卦欲,实际也有些当说客的意思。
这么多年,国内国外的知名脑科医生来来去去。求生欲,意志力,患者自己的努力和外界的帮助刺激,等等等等。医生给出了各种各样的理由,却给不出一个准确的时间。
什么时候能醒?从一开始的几个月,到了如今的第六年,凌嘉鸿依然没醒。是不是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很多人的心里都有了这个猜测。
唯独田煜祺,六年如一日,每天细心的照顾,陪伴,跟一个长睡不醒的人,诉说着自己每一天的经历。
累么?所有人都在问他这个问题。而田煜祺永远只是笑着摇摇头,陪着他的日子怎么会累呢...
面对一根筋的田煜祺,夏言终究败下阵来。一盘荔枝吃完,田煜祺下次考试的试卷出完,夏言仍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提起白梦玫交代他的事。
凌嘉鸿什么时候醒不知道,田煜祺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找个机会换个对象,试试看新的恋情?
夏言几次想要开口,却最终沉默下来。
田煜祺的位置能一抬头就看到病房中央的那张病床。原本会客间和病床有一道厚厚的帘子阻隔。田煜祺为了能时不时的看到凌嘉鸿,总是在自己坐到沙发忙碌之前,先将帘子掀开。
这样一来,每隔几分钟,他想看看凌嘉鸿的时候,只需要一抬头,就能看到病床上那个睡得深沉的侧脸。
每一次,田煜祺总会不由自主的露出抹淡淡的微笑,接着低头敲打键盘。
夏言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转移了话题,“哥过阵子要开拍新戏了,这一次打算拍个男人的戏,不讲究那些个情情爱爱了。”
“...听上去不错。”田煜祺拿起颗荔枝剥了,转头看向夏言。他对新戏没什么兴趣,也不关注剧情,倒是对于另一方面起了兴致,脸上不禁带了些戏谑,“这样一来,投资方该给你塞无数的男人了,夏导可吃得消?”
“得了吧,你还打趣你哥呢。”夏言摇了摇头,“这一次不要投资方的人了,我打算自己挑演员。”
“哦~...去年那个LILY怎么样了?我最近时常在微博上看到她的消息。”
“被哥甩了。”夏言撇了撇嘴。
“我怎么听说是她甩了你?”田煜祺一脸笑意,吐槽夏言吐槽的很是愉悦,“主要是你这金主太不近人情了。别人眼中的潜规则,那是给你潜完了你得适当捧捧...你看看你,潜完了捧都不捧,谁还搭理你啊。”
“那都是他们自己蹭上来的...哥多好一人啊,来者不拒,大门永远朝所有人打开。”
“...小心Jing尽人亡。”
“我去,你个小处男还敢诅咒哥。”夏言飞去个大白眼。
“我这是洁身自好,等凌嘉鸿醒了看你还怎么说。”田煜祺的眼里明显的嫌弃。
“等他醒了?哈!我...”夏言刚想反驳,突然住了嘴。这一说起来,差点触碰到那个所有人都不想提及的话题。
倒是田煜祺对于这个话题很是大方,也只有他还坚信着凌嘉鸿能够醒来,“到时候你可别嚷嚷着虐狗啊。”
田煜祺神色轻松,看向凌嘉鸿的眼神满是温柔。
“...到时候再说。”夏言的语气放轻了不少,他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