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
成深抬手掰过那张清俊的脸,在心里接自己的话说着你不知道你的样子有多诱人,一刻也不耽搁地吻了上去。
或许是因为方才经历的险境,文诺的唇比之前热度要高了许多,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却没有变。
车内的温度仿佛瞬间升高了好几度。成深轻轻啃咬着文诺的嘴唇,慢慢撩起那件灰色恤衫的下摆,粗大的手掌在那略带凉意的细滑肌肤上游走,碰触到几处意义不明的凸起,或长或短,或大或小,形状很不规则。
成深疑惑地抬起身,将那件恤衫完全掀起。文诺细瘦的腰腹间,爬着好几条深红色蜈蚣,其中一条从左肩下方一直延伸到右侧腰部,白皙的肌肤衬托下,越发显得面目狰狞。
是伤疤。
怎么会这样啊?成深看着文诺,后者的目光平静如常:“恶心吗?”
成深摇头,手指在那些伤疤上抚过:“谁干的,我要杀了他!”
文诺抿了抿嘴角,抬手捧住成深的脸:“他们已经死了。”
成深扳动座椅旁的旋钮,将驾驶座的椅子放倒,挤到文诺身边与他倚在一起。座椅承受不了两个大男人的重量,发出艰难的咯吱声,但是两人都没在意。
“最痛的不是刀伤,是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走了。失去了他们,我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可是我活下来了。医生说,这是个奇迹。”
文诺的眼睛看着车顶,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不知为什么成深觉得心里抽搐的痛,怀中这个消瘦的身体,曾经承受过怎样的伤痛和折磨,对于自出生起就是天之骄子、一帆风顺的成深来说,完全无法想象。
阳光透过眼皮,映出一片温暖的橙红。
被钢琴曲声轻柔地唤醒,第一个感觉是腰酸背疼。文诺睁开眼睛,感觉到紧挨着自己的那个健壮胸膛随着呼吸在一起一伏,方才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
侧转头去看那张雕像般线条完美的脸,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个人身边竟会安心至此,居然能就这样睡着了。
按下手机的接听键,传出来的是张正楷急促的声音:“你在什么地方?没事吧?”
文诺皱眉:“是你干的?”
正楷的声音顿时紧张起来:“你也受伤了?”
“什么叫也?谁受伤了?”
那边传来一阵干笑:“嘿嘿,没事,一点皮rou伤而已。昨晚有人偷袭老子,没得手。你真的没事?”
“嗯。”
话筒里一时只剩下悠长的呼吸声。
文诺咳嗽一声。
“那个,没事我挂了。”隔着电话也能想出那屠夫一脸的不自在,“小诺。”
“啊?”
“你自己小心。”
屠夫说了这句话没等回答就挂断了。文诺握着手机楞了一会儿,按下取消键,钢琴曲马上又响了起来。
这次是可续的声音:“李家的灵堂设在他们自己那个星海园里,今天恐怕那些得着消息的记者都会去,要我陪你吗?”
文诺皱皱眉,十分不耐烦。但就算文家不想再理江湖事,李家也是王朝明面上的贸易伙伴,人家里死了人这么大的事,不去吊唁于情理不合。
何况,昨夜的事一出,想不重回江湖亦不可能。正所谓“你不惹是非,是非反来惹你”,至少要查清是谁在幕后下的黑手。
那方势力不知从何而来,胃口倒是大得很,颇有一举拿下文李张三家,吞并六国一统江山之势。
懒懒地和可续约好了碰面的时间地点,文诺拿手机敲着下颌,转头看早已经醒来一直在睁大眼睛旁听的成深,淡淡一笑。
“这回你来开车吧。”
第7章 第七章
梳洗后吃过了成深做的早餐,文诺神清气爽地走出公寓大门,环顾四周阳光明媚,似乎并没有危机四伏的迹象。
可续照常坐在黑色大奔的司机座上,一见文诺就将手机递上去:“平生哥的电话。”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国际区号。袁平生果然还在南美。
刚刚把发生的事说了个大概,袁平生就急了:“我马上回去,你千万小心!”
“哥你不用——”
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可续眼睛专注在前方路面上,像是在对着挡风玻璃说话:“他回来也好,至少多个人帮手。”
文诺看看他:“我只是奇怪他胆子怎么变大了。他一贯怕事,不然也不会躲到南美去。”
可续笑笑,还是对着挡风玻璃说:“也许是担心你吧。”
文诺缓缓摇头:“他不恨我就很够意思了。”
这一次靳少□□门板的时候,游医生倒是已经醒了。不过倒霉的是,变态游医生正在进行他那重要程度仅次于睡觉的美容仪式——敷面膜。
所以,当游医生开门时,他的一张大白脸把成深吓得大叫一声,“扑通”倒地——被脚边转悠的猫咪给绊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