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了,开始下大暴雨,齐侯让人弄来热汤,先给吴纠洗了洗,沐浴一番,免得着凉,又让子清弄来姜汤给吴纠喝。
暴雨一直在下,从早上开始,一直到晚上,入夜之后还噼噼啪啪的不停。
那边虢公丑受了伤,莒子冒着雨过来探望,说是探望其实是假的,而是想与虢公商议一下大事儿。
兹丕复深夜过来,一副见不得人的模样,虢公丑因为受伤,躺在榻上,脑袋包成了一个大粽子似的。
莒子连忙说:“虢公,您的伤势如何了?碍事儿么?”
虢公丑扶着自己的头,说:“当真是晦气,这雨雹怎么就砸到了孤?”
莒子连忙说:“虢公,咱们还要感谢这雨雹呢,您想想看,若不是这雨雹子,咱们与杨国联合的大计,就要被齐侯他们几句话轻描淡写的给带过去了。”
虢公丑点头说:“正是,好不容易说服了杨国反叛,没成想就齐侯那两句话,便要煽动舆论!哼,那些诸侯也是没种的,要孤说,这么多诸侯都带兵而来,就直接反了,推翻那狗屁新天子,再将楚王抓起来剁成rou泥,以报他日在洛师城的羞辱之仇!”
莒子笑着说:“虢公,如今下了雨雹,乃是上天的责罚,只要咱们再努力一把,天子就算想要会盟,恐怕也要看看老天爷的脸色了,到时候楚国和周国会盟不成,那定然结仇,虢公还恐怕不能报仇么?”
莒子搓着手心哈哈大笑说:“说到那楚王,他在做齐国公子的时候,孤就看上了他的颜色,只是那小子好生清高,让人碰不得,如今不是还与齐侯暧暧昧眛,不干不净么?哼,孤早就看出来了,虢公,等到时候,一定要把楚王交给复才是,复定能帮助虢公报仇。”
虢公抽听了莒子那龌龊的话,顿时也哈哈大笑起来,说:“好好好,到时候一定交给莒公您……只是……”
他说着,突然有些愁眉苦脸,说:“这雨雹虽然势头不小,但是如今已经停了,也没什么伤亡,连砸死人都没有,如何能将事情说大?恐怕又要被齐国撅回来。”
莒子眯眼一笑,说:“虢公您怎么如此糊涂,雨雹下不大,但我们可以让雨雹变大啊?不过是一些冰凌罢了,没有伤亡,我们给制造出一些伤亡,这还不简单么?”
虢公丑一听,立刻笑着说:“还是莒公您有办法,好,事不宜迟,咱们要赶紧行事才是。”
莒子点头说:“正好趁着如今天色黑。”
暴雨下了一夜,天气完全没有因为下雨而变得凉快,反而又闷又chaoshi,说不出来的难受。
吴纠晚上没有睡好,大早上起来的,耳朵里听不到下雨的声音了,估计暴雨已经停了,没有闻到雨后清新的味道,反而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奇怪味道。
吴纠对气味比较灵敏,皱了皱眉,翻身坐了起来。
吴纠一坐起来,齐侯立刻就醒了,说:“二哥,怎么了?”
外面天色蒙蒙亮,恐怕众人还没有醒过来,连寺人宫女都没有起身呢,齐侯也翻身坐起来。
吴纠皱眉说:“有股奇怪的味道,似乎是……血腥味?”
齐侯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不过听吴纠说是血腥味,顿时就将旁边的外袍扯过来,披在自己身上,说:“二哥你别动,孤去看看。”
吴纠点了点头,让齐侯去看看究竟,不过齐侯还没有系上腰带,就听到外面突然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尖声惊叫了起来,“啊——”一声,颇为响亮。
众人都吓了一跳,吴纠不敢让齐侯一个人出去了,连忙也起身,套上衣裳,准备跟着齐侯一起出去看看。
在外面尖叫的是个宫女,那宫女的声音十分响亮,恐怕把人都给吵醒了,很多人全都走出营帐去看看究竟。
吴纠与齐侯一掀开营帐,顿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定眼一看,好家伙,怪不得有血腥味,因为营帐外面一片狼藉。
就见营帐外面,地上大大小小全是“冰雹”,最小的大如成人的拳头,最大的好像一块石头一样,好几个堆放物资的营帐都给压塌了,地上都是残害。
不止如此,那血腥味是因为满地都是死鸟……
死鸟的尸体被砸的稀巴烂,羽毛也到处纷飞,一片血糊糊的模样,什么鸟都有,好像屠宰场一般。
众人出来全都被这场景给吓坏了,一瞬间,很多人看到冰雹子和那些死鸟,立刻就脑补了昨天晚上冰雹太大,将飞行的鸟儿都给砸死了,因此才落了一地,再加上旁边那些砸塌的营帐“作证”,绝对是因为冰雹灾害造成的。
众人都给吓坏了,莒子和虢公此时也装作听到惊叫声才跑出来,“惊讶‘的看着这满地狼藉的场景。
姬阆本还在歇息,听到叫声立刻也走了出来,顿时就看到这一地的血迹,莒子连忙拱手说:“天子,这是凶兆啊!昨日的雨雹太大,竟然砸死了这么多的飞鸟,您看看,这雨雹子乃是百年难遇,竟然有这么大,幸而昨天没有举行会盟,若是天子执意举行会盟,那么砸死的可能就不仅仅是这些飞鸟,而是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