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说话了,但是有很多人不服气,毕竟斗祁已经不是令尹了,不过是个莫敖,虽然官位也很高,但是很多人都觉得斗祁这辈子是出头无望了,竟然还敢教训人?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啪!啪!啪!”的声音,似乎是拍掌的声音,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到一身黑色朝袍,头戴冠冕的楚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路寝宫的角落,他从小寝过来,因为没走大门,而是从内殿而来,众人方才吵闹的时候都没有发现吴纠。
吴纠看他们吵闹,就悄无声息的站在旁边,此时拍了拍手,说:“好,寡人觉得莫敖说的极是。”
众人连忙起身作礼,吴纠走过去,在席上坐下来,说:“行了,不必多礼了。”
众人赶紧起身,都有些战战兢兢的坐回自己的席位上,就听吴纠说:“诸位在吵闹什么,寡人心中清楚,今日朝议,便要商议这件事情,请诸位卿大夫,畅所欲言。”
他这样一说,众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因为方才斗祁的呵斥,一时间有些人不敢说话了。
酆舒见状,赶紧起来请罪,说:“酆舒举荐不力,请王上责罚!”
他这么一说,哪想到很多卿大夫竟然借坡下驴,立刻站起来说:“王上,酆舒举荐不力,理应责罚!如今我楚国士气大挫,酆舒可谓是居心叵测!”
他这样一说,又有士大夫站起来,说:“正是,王上,酆舒心怀叵测,说不定与秦公子都是庸人和濮族人的细作,来扰乱我楚国的,请王上明鉴啊!”
“请王上明鉴!”
“请王上明鉴啊!”
一时之间,请王上明鉴的说辞此起彼伏,大家都不站起来了,直接在席位上说,也不知是谁说的,反正好像掉进了蛤蟆坑似的。
吴纠端端坐在席上,气定神闲的看着这些叫嚣的士大夫们,有人又说:“当初应允秦公子出征,本就是个错误的决定,秦公子不是我楚国人,这才使我楚国士气大挫,错失抵抗濮族人的良机!”
众人又开始附和,吴纠一直没说话,等朝上的声音慢慢淡下来,这才冷笑了一声,说:“各位,说完了么?说够了么?寡人如今可以说话了么?”
众人都面面相觑,一时间听出楚王的震怒,连忙闭上了嘴,谁也不敢说话。
吴纠冷冷的说:“不知有些卿大夫的眼睛是怎么长的,可能只有白眼,天生没长青眼,因此看人的时候只会翻着白眼,只能看到别人的短板,看谁都觉得像是细作,反而看细作像是忠臣。”
众人听着吴纠的话,都觉得楚王说的十分刻薄,有些人很是不满,毕竟楚王“决策失误”,大家都觉得楚王应该低调点罪己才是。
吴纠说完,将那些不服不忿的目光尽收眼底,说:“好啊,有些人不服,愤愤不平,觉得寡人说的不对,那么你们说说看,你们一直在追究秦公子这一次的失礼,那么秦公子之前三次大败濮族人,咱们是不是应该先议论议论如何奖赏秦公子?”
吴纠这样一说,众人都不说话了,毕竟吴纠说的是对的,他们只看到赵嘉兵败的一面,却没看到赵嘉三次大捷的一面,毕竟人长眼睛,都是给旁人挑刺儿的。
吴纠说:“我楚国,现在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风气,那就是唯恐天下不乱,自己做不出来,完不成的事情,一定要逼着旁人来完成,还要给旁人使绊儿,看着旁人遭殃才觉得自己欢心,我楚国若是长久以往,外患还没有解决,已经演变成了内忧!”
吴纠站起来,往台阶下面慢慢走了两步,顺着台阶缓缓走下来,站在大殿正中间,他站着,士大夫们还坐在席上,吴纠就一边走,一边俯视众位士大夫,冷冷的说:“方才有人说,寡人就不该派赵嘉去打濮族人,那么你们告诉寡人,该派谁去?刚才是谁发言的?若你能个儿,寡人立刻让你做将军,看看你是去给楚国见功立业的,还是去送死的!”
吴纠这么说完,殿上有些人似乎觉得吴纠说的太过了,实在刻薄,一点儿不给士大夫们面子。
殿上静悄悄的,吴纠仍然站在殿中,环视了一圈四周,冷笑说:“方才不是有人能个儿么?叫嚣么?如今轮到你们上战场了,怎么一个个都不吭声了?一遇到事情,不知道想办法解决,只知道埋怨怨怼,心中定然还在诟病寡人说得不好听,不中听,让你们这帮子士大夫很没脸面。”
他说着,又环视了一圈众人,淡淡的说:“寡人今日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就是因为寡人比你们都能个儿,比你们都有种,今日寡人便放下这话,五日之后,寡人御驾亲征,不将濮族人打得落花流水,决不班师回郢都!”
他的话音一落,众人顿时抬起头来,一片哗然的看着吴纠。
斗祁连忙拱手说:“王上,万万不可啊!您大病初愈,身子还没养好,千万不可亲征啊!”
又有人装模作样的说:“王上不可啊,濮族人生性狡诈,王上也没有作战的经验,这……”
吴纠抬起手来,制止了所有人的话头,说:“寡人心意已决,不只是为了将濮族人打回老窝,还为了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