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这才松了口气,随即想起了什么,说:“卢将军怎么不在?”
棠巫说:“回王上,卢将军方才一直在,不过刚才……有人请卢将军去了幕府,说是议事。”
“去幕府?”
吴纠皱了皱眉,十分狐疑,说:“议事?寡人怎么不知道?”
吴纠和齐侯连忙出了营帐,往幕府而去,他们来到幕府门口,就听到幕府里面熙熙攘攘的声音,跟菜市场似的,还有人在里面吵架。
吴纠一听那声音,顿时沉下脸来,大踏步走过去,“哗啦——”一声,将帐帘子掀开。
就在吴纠掀开帐帘子的时候,还听到有人大喝的声音说:“来人啊!将卢戢黎这个细作拿下!”
吴纠刚好走进来,众人的目光“唰”的聚集在吴纠身上,整个幕府猛地就陷入了寂静,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吴纠慢慢的往里走,他一身黑色的袍子,在幕府的灯光下,黑着脸,竟然衬托的十分又威严。
吴纠走进去,目光在每一个人脸上扫了一遍,今日幕府中真实状况,跟随着的士大夫们基本上都到齐了,幕府里面还有士兵,似乎准备随时拿人。
卢戢黎还穿着铠甲,没来得及换下来,他腰间的长剑已经出鞘,正准备应对,此时连忙将长剑“嗤——”的一声收了剑鞘。
吴纠走进去,冷声说:“这里是在做什么?士大夫们都跑到幕府来了,寡人怎么不记得召见过谁?还是你们打算背着寡人密谋什么?”
他这么一说,有士大夫连忙说:“王上恕罪!王上恕罪!是因为小人们听说王上受伤,因此不敢打扰王上,这次山崩十分蹊跷,斗祁负责准备猎场,卢戢黎负责保护王上,竟然发生山崩这种不可能的事情,显然是斗祁和卢戢黎合谋想要谋害王上啊!请王上明鉴!”
“是啊是啊!”
“斗祁和卢戢黎显然不安好心!”
又有人说:“说不定卢戢黎早有反心,就等着这样一天,斗祁坐不上令尹之位,就被卢戢黎这个异族策反了!”
斗祁半闭着眼睛没说话,他看起来还挺镇定的,卢戢黎乃是个暴脾气,“嗤——”的一声又将佩剑拔了出来,喝道:“戢黎对楚国,对王上忠心耿耿!岂容你这样的jian臣挑拨离间?!”
他说着,那士大夫险些尖叫,赶忙向后退去,因为实在匆忙,就听到“咕咚”一声,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喊着:“王上!王上!卢戢黎要造反了!”
“够了!”
吴纠一声冷喝,群臣正在激昂,一下却都被吓到了,连忙回头看向吴纠,吴纠脸上十分冷酷,没有一点儿表情,冷冷的看着众人,说:“这里是幕府,不是市井,你们身为楚国的士大夫,一个一个没有章法,哇哇大叫,成何体统?像什么样子?”
群臣立刻安静了下来,谁也不敢说话,全都低着头,卢戢黎这个时候才将佩剑重新收回剑鞘中,随即跪下来说:“戢黎护驾失职,是戢黎的过失,请王上重重责罚!”
其他卿大夫想要说话,但是实在不敢说,吴纠等众人都安静下来,这才慢慢走到幕府的席位上坐下来,随即说:“卢将军,令公子护驾有功,舍命救了寡人,足够抵你的失职。”
他这么说,卢戢黎连忙说:“谢王上恩典!”
吴纠又说:“寡人想知道山谷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有伏兵?”
众人一听,连忙都安静下来,全都看着卢戢黎,卢戢黎立刻拱手说:“是,王上,戢黎带着从者向前查看的时候,的确看到了伏兵,两位从者可以作证,有几个伏兵,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戢黎带从者去追,但是那些伏兵很快上了山,随即就发生了山崩,戢黎忧心王上安慰,不得不向回折返。”
他这样一说,又有些人不服气了,说:“谁知是不是你编纂的?伏兵?这里行辕猎场,怎么可能有伏兵?”
卢戢黎说:“戢黎所说,句句属实,虽然戢黎没有抓住伏兵,但是的确看清楚了,那些伏兵……穿着濮人的衣裳。”
他这么一说,幕府里顿时一片哗然起来,连斗祁都睁开了眼睛,说:“濮人?”
卢戢黎说:“对,是濮人的衣裳,戢黎绝没有看错。”
吴纠皱了皱眉,齐侯也皱了皱眉,他们这一趟就是为了震慑濮人的,濮人已经投降,没道理突然摸到楚国境内的猎场来偷袭,再者说了,就算是濮人过来偷袭,制造了山崩,那濮人也不敢大张旗鼓的穿着自己的衣裳,简直就是招摇过市,生怕旁人看不到是他们。
斗祁在这个时候抱拳说:“王上,此时恐怕另有蹊跷,请王上派人上山探查一番。”
吴纠眯了眯眼睛,说:“的确是有蹊跷,这件事情,寡人要亲自探查。”
他一说,士大夫们连忙说:“王上!不可啊!实在危险,若是jian人的诡计,该当如何是好啊王上!”
吴纠轻笑了一声,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比聚集在幕府中,遇到事情就会质疑自己人强得多。”
士大夫们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