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地方,野兽一般也最多,因此伏兵才会在这里设下埋伏,一来他们想到楚国的人会往这里来捕捉野兽,二来这里草丛茂密,捕兽夹不易被发现。
天色慢慢暗淡下来,楚国的士兵进入树林,卢戢黎没有说话,只是打手势,下令让士兵们开始布阵,垒砌盾牌,张弓弩箭,做好迎战准备。
随即卢戢黎伸手一挥,手执铃铛的士兵们立刻纷纷摇动铃铛。
顿时就听到“叮当叮当——叮叮叮——”的声音此起彼伏,那些铃铛的声音特别清脆,穿透力极强,过了一会儿,也就是静默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便听到“杀——!!!”的声音从四周涌来。
一些穿着濮人衣裳的伏兵从四面冲过来,嘴里喊着口号,一下涌了出来,然而就在涌到面前的时候,那些假扮濮人的伏兵就傻了眼,前方的楚国士兵一个个铿锵而立,架着盾牌,张满弓箭,怒目而视,竟然还排列着整齐的方队,手中握着铃铛,还在不断的摇动,而地上的捕兽夹竟然不翼而飞。
伏兵连忙低头,但是怎么也找不到捕兽夹,他们本以为楚兵已经中了埋伏,被捕兽夹夹得鲜血淋漓的,哪想到竟然反而中了楚人的圈套!
伏兵觉得不对劲,愣了一下,随即大喊着:“中计了!中计了!”
此时卢戢黎已经沉着脸,朗声喝道:“弓箭手——放箭!”
随即是“嗖嗖嗖”的声音,弓箭手已经张满强弓,猛地松手,射向前面撤退的伏兵,一瞬间发出大喊的声音,冲在最前面的伏兵立刻倒下了一片,后面的伏兵连忙撤退。
“撤退!!”
“快跑!”
“中计了!快跑!”
伏兵想要撤退,后面有卢戢黎带兵堵着,伏兵立刻向左右冲突,因为惊慌没有准备,伏兵立刻散成了两股。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战马嘶鸣的声音,左右两面竟然也冲出无数的黑甲武士,全是楚国士兵,斗祁带队,很快将那些伏兵包围起来,一下三面全是楚国士兵,那些伏兵吓得已经慌了手脚,立刻往没有楚国士兵的方向冲出去。
伏兵向前冲去,不断的快跑,发现这面竟然没有楚兵,楚兵都被甩在身后,正遥遥的追赶他们,还隐约听到有人大喊着:“无论死活!就地正法!”
那些伏兵吓得更是死命逃亡,眼看着他们就要将楚国的士兵甩下去,突然听到“啊啊啊啊——”的叫声,随即就是“咚!!”一声,跑在最前面的一匹战马突然跪了下来,上面的伏兵被猛地一甩,一下栽了出去,大喊着被甩在地上,砸了个七荤八素。
随即就是“嘭——砰砰砰”的坠马声,还有不断的大喊声,有人大喊着说:“脚下!脚下!当心脚下!!”
“脚下有东西!”
“小心——”
那些伏兵没办法奔跑,他们的马匹瞬间被绊马索割了,很多士兵被甩下来,匆忙的往前冲去,可想而知结果是什么,也被绊马索割伤,瞬间趴在地上就跑不动了。
伏兵乱成了一锅粥,跑在前面的伏兵被绊马索割倒,跑在后面的伏兵眼看楚国兵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竟然已经不管同伴死活,纵马踏着就往前跑,一瞬间树林里传来更嘈杂的大喊声。
那些幸运没有被绊马索割伤的伏兵快速往前冲,还以为能逃出生天,哪知道突听“咔!咔!咔嚓!咔嚓——”的声音,随即是马匹嘶鸣,伏兵坠落马背,还有伏兵大喊的声音。
“啊啊啊啊——”
“捕兽夹!”
“当心有捕兽夹!!”
“不要再往前跑了!”
跑过绊马索的士兵,一瞬间又陷入了他们自己的捕兽夹包围,捕兽夹张着血盆大口,锋利的牙齿“咔嚓!”一声就弹合上,他们自己做的捕兽夹,自然知道力度,为了以防万一,这些捕兽夹都是几乎能将脚腕子直接夹断的张力。
如今便是自食其果,惨叫声立刻回荡起来,一队伏兵瞬间寥寥无几。
几个伤痕累累的伏兵还想要挣扎着逃走,这个时候就听一声轻笑,一个穿着黑色袍子,头戴冠冕的年轻人骑在马上,从前方悠悠而来,不是吴纠还能是谁?
吴纠笑眯眯的骑着纠墨,悠闲的晃过来,齐侯一身黑甲跟在他身后,后面还有一队楚国士兵,将他们的去路也给挡了起来。
吴纠眯眼笑着说:“今日寡人心情好,大甩卖,买捕兽夹送绊马索,滋味儿如何啊?”
那些士兵吓怕了,此时身后和两边的楚兵也已经围了上来,瞬间犹如铜墙铁壁一样将他们围在正中间。
吴纠一笑,随即沉声说:“抓起来,严加审问。”
“是!”
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伏兵头子的人,大喊着说:“我们都是濮族的血腥男儿,我们是不会投降,不会屈服的!你们休想盘问出什么!”
吴纠太没说:“你们不是濮人,濮人已经投降了。”
那伏兵头子还在叫嚷着,说:“胡说!我们就是濮族人,我濮族都是响当当的血性男儿!”